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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一点点小滑稽,只是小脸却努力绷得紧紧,神情严肃极了。
含香仔细观察,发现女儿真是变了。以往见到贵人、答应之类的小主,她总是嘴巴甜甜的乱叫一气,尤其是面对贤雅、知画时,总能把俩美人儿哄得喜笑颜开。含香知道闺女心里并不待见这俩女人,但她人小鬼大、又极有眼色,一点点个头的小家伙,就懂得隐藏情绪,在太后老佛爷面前凑趣奉承,把老太太及一干人等哄得极为窝心,至于回头怎么在她阿玛面前告状、上眼药,那就是不为人知的后话了。
但现如今,女儿竟连这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或者说是,不屑再做。她的那点危机意识也让她隐约明白,这些女人看上去对她极为喜爱,背后照样会推她一把,半点都不会因为她的乖巧而有所顾虑。那她的百般讨好,又是做给谁看的?!和靖虽小,却已然懂的,这些人忌惮的,只是她的身份。
陈知画、常贵人向含香行完礼,便一如既往的等待着。可像往常一般的“贵人姐姐、知画姐姐”的话,却并没有从和靖的小嘴巴里甜甜的冒出来。小家伙背脊挺得笔直,虽个头还不够齐众人的腰,但她视线平平,并没有仰首看任何一个人。小嘴紧紧抿着,不动也不笑,她在等着。
陈知画瞬间就意会了,即刻便行了个道万福礼,“知画给十公主请安!十公主吉祥!”
对,公主!
她人再小,也是大清朝尊贵的公主。可以说,除去固伦公主和敬,生母位份最高的,就数眼前这位主儿了。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在皇帝的女人当中几乎已是最低的等级,仅在答应之上,连正经主子都不能算。在这东西六宫里,高看你一眼的,尊称你一声小主,态度平平的,也不过直呼明常在罢了。她又怎么有资格在尊贵的十公主面前摆谱?!
陈知画偷眼瞧着仍在怔愣中的贤雅,心底嗤笑,你不过比我高了一级,依旧算不得后宫主位,还端得什么架子?!可她终究还记得同盟的重要性,抬起手,轻轻戳了戳常贵人。
贤雅恍然大悟,但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仅仅是稍作颔首,“十公主!”
和靖眼皮也没抬,目不斜视的跟着她额娘就这么走了。
贤雅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拳头攥的泛白。陈知画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心底庆幸。爬的高不一定就望得远,最近这“小李子”来“小李子”去的日子,果然折磨的她有些心绪烦躁沉不住气了。也好,老佛爷想拿自己当他们钮钴禄家的垫脚石,殊不知最后谁给谁垫了脚,还不一定呢!
于是,在戏台子前面,明常在陈氏就伙同常贵人,唱了一出双簧。而一向以谨慎谦逊形象示人的贤雅,竟然也配合的很给力。
“既然老佛爷发话,知画就僭越,替您点一出贵妃醉酒好了。这戏呀,虽然不如武戏热闹,不如文戏文雅,可贵在应景儿。大唐的繁华,犹如现今我大清的盛世。今儿是老佛爷寿诞,各位姐姐可也要如杨贵妃般,不醉不归的才好!”
老太太乐得点头直笑,“这张小嘴儿,就是会说话。好,就点这出贵妃醉酒。他们大唐有贵妃,咱们大清就没有么?”
话已至此了,常贵人哪还有不明白的,接茬接的那叫一个顺溜,“要说这出戏啊,贤雅在家时候也常看姐妹们点,唱腔有韵味、扮相也华美,可以说是难得的经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点儿背景了。”
陈知画佯作不知,问道“什么背景?”
常贵人略微一顿,复又笑道:“还不就是那杨贵妃咯,妖媚惑主,致使奸臣误国、狼烟四起,好好一个盛世大唐,被她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也亏得她死在了马嵬坡,真是苍天有眼。若是她多活几年,大唐的寿数,起码要再折五十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呐!”
啧啧啧!真是大义凛然,大义凛然!
含香都有些忍不住要站起来鼓掌,瞧瞧这口才,瞧瞧这搭配,瞧瞧这捧抖的分工,不送你们去德云社说相声,还真是白瞎了你们这个人儿!
满堂妃嫔、命妇们,谁能闻不出这意有所指的味儿来?!在座的贵妃统共就两个,别说现在的愉妃,就是早三十年以她那姿色,也够不上红颜祸水的资格。这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说的是谁,还需要挑明吗?!
众女眷心里不免啧啧称奇,难怪坊间传闻说香妃娘娘跟太后老佛爷不对付,没成想竟然是真的。这常贵人跟明常在,可是老太太一手提点的,算是左膀右臂了吧?如今合起伙儿来挤兑人香妃娘娘,十成十是顺着老佛爷的意思啊。
这群女人心里有数了,面上不显,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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