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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到宫里来做宫女的,必须是内务府包衣旗人,而且要隶属上三旗包衣。所以说,不管你是做妃嫔也好,还是做宫女也罢,凭的并非是容貌身段,而是你与生俱来的身份。刚进宫那会儿,含香就明白为什么一只傻鸟飞进皇宫,就能把阿哥、少爷迷得七晕八素、惟命是从。而一个姿色仅属上乘的令妃,就能宠冠六宫。实在是紫禁城里女人的容貌,能拿的出手的,委实太少了!
但绿柔不是。绿柔原本面貌清秀,脸色白皙,但那清秀的脸蛋现如今泛着的却是死灰色,苍白如纸;绿柔的嘴唇一贯饱满、樱红,如今却是深紫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还有她的身段,窈窕而健康,如今却犹如一滩软泥般趴在地上,仿佛再也站不起来了。
容嬷嬷面露愧色。这个丫头,当初是她亲自去挑的,看中的就是那股机灵乖巧劲儿,要说自己不喜欢,那是骗人的。所以皇后娘娘一吩咐用刑,她就于心不忍,早早的先避了出去。可坤宁宫里,从来就不只她一个嬷嬷。
皇后所谓用刑,也未必是要把人往死里折磨。可长年深居宫中的女人,心里多少都有些扭曲,尤其是主子不得宠、自己不受待见的老嬷嬷。见到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心里哪能不记恨?哪能不下死手?
就是绿柔这一身伤,连容嬷嬷看着都心疼,何况含香?
如果我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凭什么让她们死心塌地的侍奉我,凭什么让她们跟我一条心?!!
“叫人把你绿柔姐姐抬回永寿宫,轻点,别伤了她的骨头。让小德子去太医院请冯太医,腿脚麻利点,一炷香的时间若还不来,他就不用给我回来了!”
含香这话是跟身后的维娜说的,听完皇后却是先拍了桌子,“容妃,你别忘了这里是坤宁宫,本宫面前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含香也没忘了如今执掌凤印、统摄六宫的,是哪一位!”含香不卑不吭,却毫不退缩,“可含香更没忘记,延禧宫那位魏答应,是为万岁爷生育过两位皇子、两位格格的。她既是中毒而死,兹事体大,理应禀明圣上、老佛爷发落,皇后娘娘难道想在这坤宁宫里草草了事,只手遮天吗?”
“你说什么!”那拉氏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本宫执掌凤印,处理后宫事物,本就是本宫分内之事。何时轮到你来干涉?”
那拉氏也未必就是故意针对含香,宫女犯事,私下里处置受罚,本就是后宫的行事风格。清宫规矩,打人不打脸。只要脸不伤人不死,主子怎么惩罚,一般外人是不会过问的。这件事牵扯到两宫,由她这个六宫之首的皇后来过问,本也该当。但绿柔毕竟是永寿宫的人,事发前后她都没有通知含香,就直接把手伸进了永寿宫;魏氏虽只是个答应,但她名义上仍旧是十五阿哥的生母,她死了已整整一夜,那拉氏都还没派人去通知乾隆爷,她心里难免心虚。含香风头太盛了,荣宠也太过,那拉氏本想着借此机会打压一番,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含香把人带走,削了自己的面子。
可这会儿,含香也真是怒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21世纪的人,在她看来杀人也不过就是偿命,更何况现在还情况未明罪案未定呢,无论如何,她都没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好端端一个姑娘被活活折磨死。
“皇后娘娘统摄后宫,可也不见得后宫属你最大!”
含香是维族人,高鼻深目、肤白如雪,如今怒目圆睁,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的气势,倒叫那拉氏禁不住倒退两步。
“这后宫是谁的后宫,天下是谁的天下,皇后娘娘还没有忘记吧?”
那拉氏最嫉乾隆爷宠爱,自然也最恨别人拿乾隆爷来压她。
“容妃,这里是坤宁宫,还轮不到你放肆!”皇后一拍桌子,指着绿柔吼道:“把这个贱人拖下去,谁若敢阻拦,与人犯同罪!”
“谁敢动她!”含香也不理那拉氏了,目光如电,掉过头在准备动手的几个嬷嬷身上扫视,“皇后娘娘说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如今人赃在那?证据在哪?我永寿宫的宫女如果无缘无故死在了坤宁宫,我就叫你们几个奴才填命!”
几个老嬷嬷一齐的哆嗦,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昨晚上折腾这个绿柔的时候,她们几个可都没省下力气,个个都是下的死手。别人要说这话她们还当吓唬人,眼前这位主儿可是万岁爷捧在心尖上的,万岁爷若是真想博美人一笑,她们几个奴才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拉氏见几个嬷嬷被镇住了正要开口发作,话到嘴边却被含香堵了回来,“皇后娘娘既然自认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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