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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布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在家人上前扶住他,才没有昏过去。他勉强地睁大了眼睛,接连吸了几口气,确认道:“你说,索朗被匈奴的马匪抓走了?”
“是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那些马匪将左贤王掳走,我们发现的时候追上去已经迟了,他们过了边界,我们不敢继续追,只得回来向老贤王说明一切。”
“不、这不可能,你说谎,说谎……”扶玛又跳又叫,指着那名侍从的鼻子怒斥,“你胡说,索朗他会功夫,怎么可能被马匪掳走!你再敢骗我,我现在就砍了你……”
乌布吉眯起眼睛打量这名侍从,他认得他,经常出现在老贤王身边的贴身侍从,曾经也是为老贤王卖过命的,翁归靡的功夫就是跟他学的。匈奴的马匪时常在乌孙边境滋扰生事,但在昆莫眼皮子底下闹事还不多见,记得前年那次马场被盗损失了十几匹天马,还是翁归靡派使者去匈奴追回失窃的天马。
“起来说话!”乌布吉尽力让自己冷静,想了想他说的话,道,“你带我去见老贤王,我要问详细的经过,然后再向大王禀报。”
扶玛满脸泪痕,失控地拉住乌布吉:“祖父,我不相信,不相信哪,我的索朗,他,他……”
扶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会……怎么会……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找他……”
“你在这儿等我的消息,若是确有其事,我一定会禀告大王,向匈奴讨个说法。”乌布吉的怀疑还没有得到证实,他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说法。
老贤王的侍从没有多言,只是将乌布吉带到出事的马场看了遍。血迹斑斑的马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草堆上躺着两具尸体,看那身打扮的确是匈奴的下等人,乌布吉走上前去,翻过尸体仔细查看,他们浑身是血面容模糊,死因皆是刀伤。乌布吉沉思片刻,摸了摸尸体的四肢,从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死了一两个时辰了。
“他们就是匈奴的马匪吗?一共来了多少人?”
“共有二十余人,这两人是在混战中死的,我们的人也有几个受伤了。”侍从指了指不远处那几个痛苦呻吟的手下。
乌布吉走过去看了眼受伤的手下,冷不丁地掐了下某个人包扎好的胳膊,那人疼得哀嚎了几声,乌布吉看着鲜血渗透了纱布,才甩开了他。
乌布吉从这两具尸体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却也不能证明侍从的话有假,他起身打量着空旷的马场,问:“深更半夜的,左贤王为何还不回去休息?”
侍从道:“左贤王白天上山种地织布,晚上下山照看马匹,半个月来都是如此。这两天恰逢有匹母马要生产,左贤王就在这儿住下了。”
“那匹母马在哪儿?带我去看看!”乌布吉没有亲眼见到待产的母马是不会罢休的。
侍从将他带进右边的马厩,借着月光,乌布吉看到了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的母马,他蹲下来按着母马高高隆起的腹部,没有再问什么。
乌布吉走出马场,犀利的目光到处观望,没有遗漏一丝有用的线索。只是,他找到的线索统统指向匈奴的马匪,就连地上的打斗的脚印,马儿的蹄印,散落的兵器都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沿着纷乱的蹄印走了几步,马匪逃走的方向确实是往边境去了,他知道再找下去还是如此,因为,这绝不是伪造的现场。
“老贤王还好吗?现在见他放不方便?”乌布吉还得见见老贤王,才能下定论。
“大人请!”
老贤王穿上了年轻时候的盔甲,乌布吉来的时候,他正擦拭那把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宝刀。
见状,乌布吉很是诧异:“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索朗被匈奴的马匪掳走,我不是叫你禀报大王么,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老贤王语气激动,愤怒地冲他咆哮,“这种小事不值得你向大王通报是吗?好,你不去,我去!”
“你别激动,我正要去见大王哪,担心你才过来看看,你穿成这样,该不会是要杀去匈奴吧?你等等不行吗,都这把年龄了,不能跟那些人硬拼啊!”乌布吉现在基本打消疑虑了,老贤王的表现没有疏漏。
“那又怎样,难不成要等大王派兵才能去么,等他要等到何时,在匈奴的地盘,我的手下估计撑不了多久,再拖下去索朗就再也回不来了。”老贤王抄起宝刀就往外走,“备马,即刻动身!”
“还有你!”老贤王居高临下睨向乌布吉,“立刻找大王派兵支援我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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