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随后,他干咳了一声,施施然向大厅外走去。走到楼梯间,还恶作剧的喊了一嗓子:“来人哪,收拾收拾重新摆桌。”
也真灵验,随着声落,酒楼大厅的服务生便鱼贯而入。
大厅的伙计领班走在最前面,双脚刚一步入大厅便大发脾气。
“哎?我说那臭叫花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
也难怪伙计领班发脾气,偌大一个厅堂,只有一个人在杯盘狼藉中大吃大嚼,挑挑拣拣的同时,还不时举起一只酒葫芦自顾自饮,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也真的怨不得伙计领班。那一身皱巴巴的装束,陪衬以残羹剩饭,不是叫花子还能是谁人?
他是邋遢鬼。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有天知道。
他也走了。
在伙计领班的催赶下悻悻地下楼——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是不是还要赶往另一场席筵?
没有人知道。
天也不知道。
因为老天正忙着在黄花镇的上空镶云布风,苍穹中不时划起一道道闪电。
雷声烈。风声紧。雨声近。
山雨欲来风满楼。
特别是那雷声,冗长沉闷,连绵不绝,间或又不时突临头顶,暴响无匹,暴躁无匹,就像无数的天魔正在巨石上面磨刀霍霍,磨得火星四溅。
正是风声?雨声?磨刀声?
……
10 夜萧萧兮 壮士去
夜。
月夜。
江南月夜。
江南七月夜。
火。
篝火。
荒原篝火。
青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点篝火红。
篝火旁有人。人倚石斜坐,人手中有物,酒葫芦。当他举酒仰天畅饮时,从他的侧面望去,噼啪作响的烈焰红光尽放,婀娜曼舞,为他斜坐问天的身姿打出了一束桔中藏金的轮廓光,使他荒原篝火夜饮图的造型,成为了一幅绝妙的剪影,棱角分明地打印在幽深的夜幕上,仿佛一幅佳景天成的“问天“图。
问天?
问天高几许?天道如何?天悲耶?天愤耶?不然的话,又何须学楚大夫尽抒天问呢?
现在,是七月十四日夜。
月很圆。
月也不圆。
星,频频地眨眼。
月,静静地观看。
人,默默地喝酒。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随手又把几块干柴投向火堆,篝火更旺了。然后,他恢复如初,还是不断地勾勒他的问天夜饮图,仿佛是乐此不疲。
借着荒原月光的照耀,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面目——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浪子。他仍旧是一脸木讷呆板不改,气分无奈之情流露,十分寂寞孤独天成。
荒原一片,篝火一点,人只影单。即使举酒葫芦邀明月,也只能是对影成三人,何况月儿又不解饮?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凄厉的狼嚎,算是为他的荒原夜饮放歌助兴。
他——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浪子,又何尝不是一匹狼?而且是一匹来自北方的孤独的受伤的狼。
一介无邪少年,一付稚嫩的肩膀,是否真的能够承载起那不共戴天的恩怨情仇呢?他本不嗜血,却又不得不面对血腥,;他人本善良,却又不得不杀生取义;他本淳厚,却又不得不走进诡诈奸佞之地;他本多情,却没有亲人友人可以倾心相诉;他本已累,但追凶伏魔的脚步又怎么能够停得下?
所以他无奈。
所以他孤独。
所以它寂寞。
人生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或是那样,许许多多的不愿去做而又不得不做的无奈?
月,如盘。
星,已斜。
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浪子毫无睡意。又怎么能够睡得着呢?
明天就是农历七月十五日了,也是江南鬼节的庙会。妖魔鬼怪们早已翩跹起舞,网已张,阱已布,只等他这条鱼入网,等他这头狼入陷。他会是一只飞蛾吗?
大战在即,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浪子与平常相比看不出有什么两样,没有恐惧,没有希冀,显得十分平静安详,只是其中掺杂着几多无奈。
荒原,星月静。
篝火,一点红。
许久,仿佛已超然化外的地老天荒寂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