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清。
清清。
清清清清。
清粼粼得水。清凌凌的天。
湾。
弯弯。
弯弯弯弯。
弯弯弯弯的一条长河。
河面上,碧波如练,柳丝轻拂,不时有鱼儿龙门嘻跃,与俯吻水面的柳丝做一次亲密的接触,然后迅速潜藏于水花儿中。而鹅黄小鸭则或三五成群,或纵队一列,嬉戏在垂绦绿叶间。兴之所到之时,还间或亮一亮黄绒绒的羽翼未丰的稚嫩翅膀,对同伴唱上一两声底气不太足的童谣短调,引得众小伙伴忍不住高声同和,清波猛拨,肆意追逐。
河畔边,黄犊漫步,羔羊咩咩,髫童摇鞭,牧笛声声。空中乳燕旋舞,枝头雏鹰啼唱,野花簇簇香,芳草碧连天。
放眼上溯,一只乌篷小船正顺流劈波而来。
船头上处,一青衫少年右肘折立,长身斜卧,左手持一金黄色的酒葫芦,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欣赏沿岸风光,给人以说不尽的浪漫与潇洒,以及惬意悠闲。只是他的一张脸木讷呆板,不怒不笑,不阴不晴,缺少一些生机活力,不免让人产生些许遗憾。
酒,细细品。
人,陶陶然。
河,弯弯逝。
船,徐徐行。
突然,就在乌篷船驶近又一河湾处,一星白影如急箭般从柳丛中飞出,直射船头品酒人的咽喉要穴。对于骤然而至的危险,青衫少年并未有丝毫察觉。他正侧首喝了一口美酒后,仿佛有了一丝睡意,遂轻轻放下手中的酒葫芦,用手背儿沾了沾唇,张臂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而就在这时,激射而来的一星白影,,则刚好投入他扬起的左臂衣袖里,凑巧得如此天衣无缝,如同事先经过演练一般。船尾的船家正小橹轻摇,对船头的一幕懵然无知。
反观青衫少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在旁观者的眼中,也的确没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青衫少年又用左手食中二指拈起了酒葫芦,又一次仰首向天长饮。在美酒入喉的同时,清澈的双眸已扫过摊压在左手手掌心中的一张字条:大老头儿,摇啊摇,一直摇到外婆桥。只有这莫名其妙的三句话,也没有署名。但是,在目下江湖武林中能看懂字条奥秘的人最少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字条中的所谓大老头儿自己,既乌篷船头的青衫少年,他赫然就是名震江湖武林的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浪子。另一个人,就是写字条的人了。毫无疑问,能写出这样不着调的字条的人,也只能是地老天荒寂寞刀独孤狼子的唯一一个江湖朋友——小不点儿了。之所以这样认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证据就是,大老头儿与小不点儿的称谓,只属于此二人独有的二人世界,从没有一个第三者知晓。
酒,仍然细细品。
人,还是陶陶然。
船,依旧是徐徐行。
船行的方向是黄花镇。
去黄花镇也一定要经过外婆桥。
黄花镇方圆百里,人口稠密,商贾云集,水陆交通发达,是江南屈指可数的重镇。直通黄花镇南的水路,在距城关一箭之遥的地方,河面上建有一座单拱石桥,取名为外婆桥。
外婆桥拱石青幽,桥身苔藓遍布,古朴沧桑中如睡犀横卧,连接着两岸居民几百年来的生计往来。
静/平静/真静/太静/死静。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只有桥儿没有人?
平日里,外婆桥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运送果蔬的乡农,进城卖柴的樵夫,赶集上店的贩夫走卒,南来北往的客商,爱凑热闹的叫花子,从日出到日落,整天络绎不绝。桥两岸的居民更是开门朝面,鸡鸣犬吠,隔河相闻。
今天呢?
今天怎么了?
人,无影。
犬,声绝。
外婆桥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那无声无息缓缓流动的河水还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机,但却也让人感到有些冷。
冷?江南五月天?
是不是有些痴人说梦?
其实,这令人窒息不安的森冷并不是因为天气节令,而是来自那座古老的外婆桥。
从表面上看,古朴沧桑的石桥在夏日里好像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有些超尘拔俗,尤其是在人影俱无鸡犬不闻的静宓中,愈发显得静如处子般的端庄。可是,都已经日上窗棂了,怎么还人影皆无?平日里的此时早已该是炊烟四起人欢犬吠了,为什么就连桥上的天空中也一只飞鸟都没有?甚至河里的鱼儿在戏水跃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