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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野猪搏斗夺来的树洞。现在张世的身体已经很难钻进去了。他蹲下身体,将手探了进去,似乎在摸索什么。
不时见他从树洞里摸出一把绣迹斑驳的刀来,正是怒斩。张世的手在怒斩身体上轻轻抚过,握着久违的老友,一种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又一次握着它,却感觉似乎跨越了无数个春秋。在自己成为狼的岁月里,每天都是看着它入眠,终于又可以用手握着它了。
兄弟,来庆祝我们的相逢吧!
怒斩发出嗡嗡的叫声,似乎也在为再次的重逢欢呼。张世将两手搭到刀柄上,双手抱刀,清风吹动他的青衫,吹散他的长久未修的黑发,很自然的生出一种无羁的豪情。
挥刀,他似乎回到了和金三第一次较量的时候,似乎回到了为铃铛庆生的那个傍晚,又一次和怒斩共舞。
一招一式,一砍一劈,一点也不花俏,一点也不优美,却无比的动人。张世似把他的感怀全写进那一招一式,一砍一劈中去。人说刀丛觅小诗,怒斩为纸,张世做笔,那一招一式,一砍一劈,就是小诗。
这字写的力透纸背,这诗中寄托着张世的心,张世的情,还有那些思念或仇恨的人。没有人能懂的这首诗,假如你体验过被最爱的女人所抛弃的痛,和挚友分离的苦,知道再有一年的命,体会过人狼殊途的遭遇,被困的无奈和一次次的打击。。。。。。也许你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也许这才是这首诗、这支舞虽不花俏,虽不优美却无比动人的原因吧!
那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还这样无羁并且豪情四溢?
不知道?且看他的诗,他的舞。
一点不见凝滞,一点不见晦涩,笔尖写完每一字收笔都往上重重一提,似乎要冲出纸去,似乎要脱出束缚。所以字越些越大,刀法越来越大开大阖。
终于见他写完最后一笔,停了下来。那最后一刀握的很低,但刀势却像要冲上云霄而去,他笑了,如春花绽放,冰雪消融。那男子的眸子谧黑,却有种蔚蓝的感觉,深邃如苍茫海洋。身形挺拔,孤高如悬崖上负月而立的青松。身上青袍,那种青,如同大雨过后的晴天所谓的雨过天青的那种震撼人心的青,包容一切的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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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火灵(一)
那首诗的效果现在才显示了出来,四周倒下无数棵树木,正是被刚才那些看似并不花俏,并不优美,却无比动人的刀势所断。张世将这些倒下的树木收集起来,把枝叶全砍了下来,动手搭起木屋来。
按时间算到月初的时候还有半个多月,现在树洞呆不了,又有手有脚自然也该住进人住的房子里。做这些事的时候张世手底下显的驾轻就熟。
是了,还记得竹林飞雪的时候他曾搭过一间小木屋,和琴姬相伴;在成为厢军的日子里更是做过不少的这样的活计,现在搭起来当然看着手底下非常娴熟。
不到半日的功夫,一座看着美观结实的小屋就出现在树林中了,他还用树皮枝叶铺成了一张床。做完这些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半个月就要在这里度过了,比以前呆着的树洞是舒服多了。
他又向那个树洞走去,再次把那堆以前衬在身下的烂布条扯了出来。那些是在被狼神传送的时候扯碎的衣物,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个粉红色的布条上。
仿佛又想起当日林小小的那封小笺:‘君此一别,遥遥无期。妾唯亵衣奉上,寄红豆之思。君睹物思人,妾对月思君。当日一语,未曾稍有忘却。’张世望了半天将那粉红的布条拣了出来,系在自己的右腕上。对小小他也许根本谈不上感情,这里与世隔绝,而这件物事可以让自己记得曾在人世的事实,所以一直没有丢弃。系好布条,他又向林外行去,来到一个石滩上,在一堆石头里挑挑拣拣,不时拿起一块敲敲砸砸,不满意的顺手一丢,最后终于拣起两块盈盈可握的小石头,满脸笑意的向木屋走去,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早已经是夜晚了,那两轮血月看起来比往日要大些,颜色也要深些。
只见张世走到那堆碎布旁边蹲了下来,将手里的两块小石头对着碎布条互相撞击,打了两三下有火星溅出,哗啦一下,那堆碎布燃了起来,原来这石头是用来生火的呀!
他又把刚才搭木屋剩下的枝叶和废料拿了过来丢在火堆上,因为这些枝叶多是潮湿的,所以不时就见火堆上喷起了浓浓的烟雾。张世盘膝坐在火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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