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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想说什么?”韦白有些不耐烦,灌下一杯酒。
“她显然要接客。”我直言道。
韦白的手抖了一下,顺势喝干了杯中的酒。
有些男人是很自私的,自己认准的女人,即便多和别人说几句话也会难过半天。其实,我和韦白都是这种人。
韦白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你要了却君王天下事,为何不先了却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追问道。在我看来,苏雪雪和韦白实在是才子佳人,天生地设的一对。虽然我对苏雪雪也有些爱慕之情,想来也是男子见了绝色美女自然反应,谈不上爱,但是韦白对她却是痴心一片,真是木头也看出来了。
“你要我怎么办?替她赎身?你知道要多少钱?三百两!三百两黄金!”韦白叫了起来,“我一年的俸禄是三十六两银子,百石稻谷,十斤祭肉,你让我去哪里找三百两黄金!”
我无语,说到钱,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的俸禄即便加给他也不过是一夜的渡资罢了。何况,我擅自逃离军营,连一次俸禄都没领过……
“太白兄,莫非读了那么多书,不曾读过《梧桐雨》、《千秋恨》、《碧海情天》?”我笑道。
韦白怔了怔,转而明白了,羞道:“那些淫书浪词岂是君子读的?”
其实我也没读过,倒不是自认君子,而是不喜欢才子佳人之类的故事,尽管如此还是听得不少,笑道:“青楼都是君子去的,这些书中写的才是真性情之人……”
“行了!”韦白高叫一声,转而又压低声音道,“那些书中写的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许久,吐出两个字:“私奔。”
韦白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道:“若是被官府抓住了,拐带妇女可是充军三千里啊。”
“哪有那么倒霉就被抓住的道理?”我从小见惯了,官府抓人若是没有地头上的帮会泄密,抓十年都抓不到一个。
“而且我弃官潜逃,乃是不忠……”
我明白了,其实他是不舍得自己的理想,或许还有他家族的期望。
“所以你想等,等苏姑娘年老色衰,不值三百两时再去赎她?”我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太过残忍,却还是说完了。
“若是两情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韦白拼命一般地喝光了壶里的酒。
我和韦白不过认识了一天而已,却像是真的兄弟。我们的出身,经历和未来几乎没有一丝的重叠,我却不自觉地将他的事看作是我的事。
当夜我没有和韦白回馆驿,虽然小人之言不足理睬,但是让韦白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律令总是不妥。拿着喝酒剩下的钱,我在街脚胡同里的小客栈要了间房。
第三十四章 圣驾回师
或许是那日的谈话触痛了韦白,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我在他卖字的摊位前卖卦,想等到他,却日日落空。
我猜他大概在酒楼买醉,却猜错了。韦白再次站在我面前时,身穿青蓝朝服,带着纱帽。说不上神采奕奕,却也难得的肃穆精神。
“子阳,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会。”看得出韦白时分不舍,“若是子阳进京,还请到寒舍一叙。”
相处日短,却也是离情伤怀,我点了点头,一语双关道了句:“一路顺风。”
韦白略一迟疑,道:“若是兄弟在金城要多逗留几日,还请照顾一下苏姑娘。”
我知道韦白只是想略尽人事,点了点头,算是了他心事。其实,我卖一个月的卦也抵上不上一夜的春资。
“相识一场,莫冷了兄弟之情。圣驾将归,愚兄虽是闲职也偷不得闲,恐怕没空再喝酒了。”韦白道。
“兄弟之情岂是那么容易冷的?此祝太白兄步步高升,置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我挤出一个笑脸。
尧舜是两位圣古贤帝,有君子三百六辅之。
韦白也不脸红地受了,道:“愚兄当以此为座右铭文,永不忘怀。”
我们相对长揖,辞别依依,韦白头也不回地往馆驿走去。
圣驾来了,韦白这个待诏恐怕更要忙个不停。每天都有文书贴在城门口,瓮城里挤满了人。我也去看过,可惜坐在轮椅上实在看不到一个字。
“听说蒋大帅阵亡了!”
我虽早就知道,现在听人谈论起来还是免不了伤心。
“听说大帅谥了个烈翼的号,追封烈翼侯。”茶楼里的人讨论着。
一个书生大声道:“有功安民为烈,刚克为伐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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