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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凌晨在卯”那两句话又在她耳边响起。莫非就是他!他莫非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寻访的儿子,我那被换走的骨肉!
玉娇龙移过灯,又轻轻走到床前,俯下身去,凝神注目细细地审视着铁芳那张微微侧着的面孔,饱满的天庭,浓黑的剑眉,隆鼻,红润的嘴唇……还有那粗壮的臂膀,结实的胸膛……,一切像极了!要不是他那脸上还带有的稚气抹淡了他应有的威严,要是他再长出须茬,他简直就是二十年前的罗小虎!玉娇龙不由在心里呼了声:“天!”她那已经干枯了的眼睛里也忽然涌出一串酸涩而滚烫的泪水。
玉娇龙一直在铁芳床前站了许久,直至窗外传来鸡啼,她才回到自己房去。
第二天,玉娇龙没有上路。早饭时,她一边吃饼,一边不断望着铁芳,见他两眼微红,她想:他昨晚准曾哭过。为什么?想是为了思念他母亲。玉娇龙只在心里默想,并未开口问他。她不是不想问,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感到心怯,几次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下午,铁芳到玉娇龙房里,关心她病况,还和她聊了一些这荒村上的风情趣事。他今天的心境巳显得好了许多。玉娇龙默默地,好像在听,实是在想自己的心事。她听着听着,忽然盯着铁芳,问道:“你真姓铁?”
铁芳不由一愣,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来。 玉娇龙没有再问他,只把他紧紧盯着,她眼单充满了期待的神情。
铁芳又愣愣地想了一会,才低声嗫嚅地说道:“我实不姓铁,说姓铁,只因我不愿姓我原来那个姓。”
玉娇龙的眼里突然一亮,紧问道:“你原是姓什么?”
铁芳十分不情愿地:“姓韩。”
玉娇龙猛地一震,心又急剧地跳了起来。她气喘吁吁地:“你为何不愿姓韩?”
铁芳:“因我本不姓韩。”
玉娇龙:“你本姓什么?”
铁芳沉痛地说:“我不知道。”
玉娇龙迫切地说:“这是为何?”
铁芳:“我刚一生下便离开了我母亲,由姓韩的将我养大。那养大我的人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因此,我至今也不知道我姓甚。”
玉娇龙:“既然如此,你又何以知道你是腊月二十八日卯时生?”
铁芳:“是我那韩家的养母告诉我的。”
玉娇龙颤抖着:“你养母自身可有姓?”
铁芳:“姓秦。”
玉娇龙猛然站起身来,正要扑上前去,忽然一阵晕眩,使她不得不又停住。她左手抚着前额,右手扶着椅靠,闭着眼睛站在那儿,几乎是动弹不得了。她那张清瘦的脸也变得惨白。坐在她身旁的铁芳已被吓慌,赶忙起身上前搀扶着她。玉娇龙随即扑伏在他肩上,她想呼唤……她曾多次默默呼唤过的那一声来,可到了嘴边却变成几声含糊不清的话语,似呻吟,义似呜咽。她听到铁芳那一声声带着哽咽的Ⅱ乎唤,呼唤出的还是“前辈,前辈!”她伤心了。她感到自己要呼唤的那一声和铁芳所呼唤的这一声是多么的不相称!她的心似乎在对她说:“还不是时候,还需要等一等,等一等!”
玉娇龙慢慢直起身来,望着铁芳欣然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一切都好了,咱们明天又上路。”
铁芳愣住了。
晚上,天已黑了多时,玉娇龙总觉心里老是平静不下来,坐坐走走毫无睡意,便到西头房里去找铁芳。她一进房”见铁芳闷坐桌旁愣愣发呆,便问他道:“你在想些什么?”
铁芳凄然一笑:“我在想如何才能寻到我的亲生父母。”
玉娇龙:“等到了西疆,我帮你寻找,一定能找到的。”
铁芳自语般地说:“春雪瓶姑娘也这么说过。”
玉娇龙一惊:“你对她讲了你的身世!?”
铁芳点了点头。
玉娇龙沉吟片刻:“你猜想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铁芳:“是个正人君子。”
玉娇龙瞅着他:“何以知道?”
铁芳:“据我那秦氏养母在临终时告诉我说,她虽不知我亲生母亲是谁,却看出她定是出身在名门望族的大户人家。因此,我想我父亲也一定是个有志之士”
玉娇龙默然一会,忽又问道:“怎么听你称抚养你成人的那人为养父?听说他也是名满洛阳的大善士。”
铁芳忽然怒形于色,忿然说道:¨什么大善士?!那姓韩的原是个贼!我岂能认贼作父!”
玉娇龙不禁全身一震!一撇心直往下沉。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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