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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瓶:“在中原有什么可驰骋的!争雄江湖不若立功异域!真正能用武之地还是西疆。西疆地处边陲,常有外寇前来犯境,官兵无能,朝廷鞭长莫及,边民备遭掳掠。我已和他们遇上过几次,就凭了我这七进九华剑法,已使他们十分狼狈,若能学得十进,并以它普传西疆边民,外寇岂敢再来相犯!”
李慕白不禁肃然说道:“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襟怀志气,我李某真是枉读十年书学数十年剑了。”
春雪瓶羞涩地一笑:“老前辈不用夸我,小雪瓶不过身处边陲,有些实感罢了。”她略一迟疑,忽又瞅着李慕白问道:“听说九华剑法从不轻易传人,不知老前辈可曾收过弟子?”
李慕白摇摇头:“至今尚未传过一人。”
春雪瓶不以为然地:“剑法本无心,运用在于人,既可为善,亦可为恶,慎传原也应该,只是这么大个中原,难道就没有一个忠信之士可以传授的吗?!俞秀莲老辈的刀法不也还传授给罗燕姑姑和德幼铭叔叔了吗!老前辈难道忍心让九华剑法绝在你的手里!?”
李慕白默然片刻,不胜感慨地说:“姑娘说的极是!数十年岁月蹉跎,我也坐失了不少良机。我看姑娘心性纯正,若能早些相遇,我是乐于将你尚未学全的九华剑法传授给你的。”
春雪瓶几乎还不等李慕白把话说完,便忙向他拜倒下去,伸手扯着他的袍袖说道:“现在相遇也不为晚,这是天赐给我小雪瓶的缘份!我小雪瓶就在这里拜师了。”说完,她又仰起头来望着李慕白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师父”。
李慕白眼里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辉,仰首向天默祷片刻,然后伸手抚摸着春雪瓶的头顶说道:“九华剑法从不轻易传人,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九华第四代唯一的入门弟子了。你应切切记住适才你自己所说的话,学了九华剑法只有为善,不得为恶!”
春雪瓶:“我不但为善,而且要为大善!”
李慕白:“何为大善?”
春雪瓶:“卫社稷。”
李慕白忙伸手将春雪瓶扶了起来,充满欣慰和赞许地说道:“这样才真正叫发扬光大了我九华剑法!我李慕白也算无愧于九华了!”他又回身走到俞秀莲坟前,手抚墓碑,凝视着坟头说道:“大妹,你曾多次劝我收徒,均未如愿,不想竟在你坟前收了雪瓶,这定是你在冥中相助玉成,你见此情此景,一定也是十分欣慰的了。”
春雪瓶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酸楚,说道:“我来巨鹿也是想拜识一下俞姑姑的,不想俞姑姑竟已作古了!”
李慕白怃然片刻,说道:“你远来河北究竟为了何事?”
春雪瓶略一犹豫,说道:“寻亲。”
李慕白微微一笑:“我猜想的也是如此。”。
春雪瓶不禁惊诧万分,愣了片刻才又问道:“师父怎会有此猜想?”
李慕白:“数日前我在邯郸道上曾遇见一位故人,从她坐骑鞍上的绣纹看,当从西疆来,她也自称姓春,我猜她兴许就是你要寻的亲人了。”
春雪瓶急切地:“师父可知她的去处?”
李慕白:“她当时行色匆匆,似未注意及我,彼此并未通话,去向不明。”
春雪瓶不胜怅惘地:“偌大中原我到何处寻她去!”
李慕白:“人海寻人有如荒郊逐鹿,追踪不如守点。你如知她必去何处便到何处守候她去。”
春雪瓶一听,觉得正与她离西疆时所想的相合,便忙向李慕白称谢道:“多谢师父指点,我便到京城守候她去。”
李慕白:“你我师徒相逢萍水,你又有事在身,我也行踪未定,传授剑法之事就只有俟诸异日了。我和你在此为约,三年后我将去西疆一游,到时一定前去寻你,并传你全套九华剑法。适才我和你交手时用的那路‘乾坤日月’,想你已经记下,你只须好好练悟,便可达到八进,离全进亦已不远了。”
春雪瓶凝神倾听,频频点首应是。
李慕白又给她讲了一些九华剑法的精华要略,不觉间竞日已西斜,他才对春雪瓶说道:“日已近暮,我和你也该分手了。”他随即转过身去,又向着俞秀莲的坟墓凝视片刻,这才带着春雪瓶回到林里,牵马出林。春雪瓶恭立道旁,等待师父上马。李慕白也不禁油然生起一种依依之情,他临上马前语重心长地对春雪瓶说道:“京城是非多,言行务宜谨慎。勿逞强,勿任性,事毕早回西疆,切勿迷恋繁华堕了自己的志气!”
春雪瓶一边点头应是,一边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袍袖依依不舍地说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