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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蒲小姐”侍女旋即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蒲沁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平复了过来。清了清嗓子,走出墙角,不再一番鬼鬼祟祟的模样。
“你是照顾里边那位小姐的侍女?”尽管要装成光明正大的样子,但站人墙角到底是见不得光的事,况且又怕夙月听见。只好低声细语。
“是”侍女哆哆嗦嗦地回答。不敢抬头,这蒲小姐的性子,实在是难缠。自己也确实惹不起。
蒲沁见侍女这样子,也颇有些不耐烦起来。便把她拉起来,一路把侍女领去了她的院子。
要怎么对付夙月,她早已盘算好了。天大的事还有她爹顶着,戎楚就算不顾及与她的情分,总还是给她爹爹面子。她是万万不能让他们成亲的。
她利索的和侍女交换了衣裳。方才戎楚说成亲之前都不去琴芳苑,便正好给蒲沁一个下手的好机会。戎楚向来是说话算数的。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行动吧,斩草除根,方能绝后患。想到这层,蒲沁竟阴沉地笑了起来。与往日的她全然不同,情爱原来能让一个人迷失理智。为了戎楚,为了当上晴兰独一无二的皇后,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夙月望着新来的侍女一眼,并不大在意。只是这身姿神态,确实不像一个侍女该有的形容。大概是经历了许多人世波折,才沦落到这番田地吧。自己也不过是个将要走的人,匆匆过客,不必追问太多。
况且现下,她实在是倦的很。
“小姐,要喝茶吗”蒲沁问道。
“不了,身子乏得很。”
然而看见侍女已恭恭敬敬地端好茶杯,就差没递给她。夙月又顿了一顿,嗓子确实有点不舒服。便道:“你还是拿过来罢。”
不知是夙月眼花还是如何,她竟觉得把她喝茶的时候,侍女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许久未看过如此灿烂笑颜的夙月,竟有些失神。而后,便将茶一饮而尽。
曾经她也是这么笑的吗?
喉咙传来一阵剧痛,夙月不禁把手伸上脖颈处。杯子顺着她的衣裳滑下,碎了一地。
蒲沁又笑了起来,但这笑,让夙月觉得甚是可怕。
“夙月,你没在晴兰呆过,大概不知道吧。晴兰有一个大家族,德高望重。这个家族因帮着戎氏驰骋天下。戎氏便许下诺言,这个家族的女子将会被万民爱戴”蒲沁一副痴迷的模样,与走火入魔的练武之人无异。
夙月却打断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段完整的话:“你真是天真的紧,你以为戎楚真的放任我不管吗?既已打定主意与我成亲,自是派人监视着我。不过这样更好,倒是让我寻得了个解脱。”
夙月的头渐渐昏迷起来,再也听不清那侍女唠唠叨叨说了些什么,但见那疯女人竟燃起了大火,欲将琴芳苑毁于一旦。夙月实在无力阻止,只是紧紧抓住流采的手。他们,到死都不能分开。
眼前渐渐地一片模糊,只仿佛听见戎楚一声声地唤她。但她再也无力回答。
能与流采共赴黄泉之下,却也是件美事。
床突然塌陷,夙月心中一惊,更是抓紧了流采的手。但很快,她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感觉到身子在不停地往下坠,唯有流采冰冷的手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的真实。
可无奈,不知那侍女下的是什么毒,她的头脑越发地不清醒。
恍惚间,夙月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前尘往事,悉数涌上心头。恐怕这就是所有临死之人生前都会做的事吧。
片片花瓣迎风翻飞,随流水飘向未知的地域。风,总是看似温柔,实则毫不留情。生生地把花的痕迹刮得一干二净。雨疏风骤,新吐的花芽儿经不住摧残,过早地凋零。
仿佛世间的事,也都往往那么不可预料。
夙月静静地坐在河流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正穿着一身浅棕色的麻布衣裳,与她清丽的容貌实不相称。虽尚且算不得国色天香,但那张光洁白皙的脸蛋,那双明净清澈的眼,依旧是让人过目难忘的。
溪流缓缓流动着,打湿了夙月的衣裳。但她却置之不理,依旧安静地坐着。掬一捧花,旋即又抛向空中。
时而发呆,时而皱眉,时而悲伤。
她不应该悲伤吗?
最疼她的爹爹死了,不会再有人对她好。所谓的娘因自不是己出,本就不待见她,如今更是把她当作交易的物品。没有她说话的权利,即使是给一个疯子做老婆,她也没有权利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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