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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也感到杜英豪所施的压力愈来愈重了,再拖下去,不必动手,他就会为对方的气势所压,末战即屈;因此忍不住开口道:“杜大侠请赐招。”杜英豪谈谈地道:“今日若是只为切磋剑技,自然是由再晚先行请益;若是道长以武当长老身份赐教,再晚不敢冒渎,于礼亦应先行请教。可是此刻再晚并无生事之心,却是道长一再要以私怨见责,所以再晚不想动手,除非在道长逼迫下,不得已而自卫,才会付之行动。”
这番话福至心灵,说得又漂亮,又有身份,不失礼貌,不但引起了一片赞声,连武当本门的人也觉得大有面子,不以为对方太傲了。
真正气苦的只有凌云。杜英豪越从容,他所受的无形压力越大,若是能打退堂鼓,他真想罢手了;可是此刻止手,实在太丢人,势已成骑虎,对方盛名无虚,眼下这份气度已非常人能及,动起手来,对方还不知道有多深的造诣,这一斗实在没把握。
心里一紧张,神色已不自然,额际汗水直滴;而反观对方神定气闲之状,益发显得自己的差劲。
凌云实在恨自己。在玄门中修行多年,怎么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竟叫一个俗家的年轻小伙子给比了下去;但没出息的是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流,眼皮及头上的肌肉也在不断地跳看,胜负未分、优劣已见。
凌云一咬牙,知道今天若不能将杜英豪当众击败,则自己这个老面子就塌尽了。
咬了牙,他一振精神,朝杜英豪道:“杜大侠不屑先行出手,贫道就不客气要出手了。
杜英豪依然孢剑淡淡的说了一句:“请!”
凌云终于忍不住出剑了。这位武当高手出招,果然不同凡响,立刻就是一片寒光罩了上去。
菊芳紧张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有她一个人明白杜英豪不肯先出手的原因。
他只要一挥剑,毛病就出来了,纸老虎也拆穿了。
她也明白了杜英豪的应付方法了,摆足架子就是不还手,等对方的剑刺土来,挨上一剑后再表示风度向对方请谢一声,回头就走。
这样子他仍然可以面子十足地离开,因为凌云在武当身份很高,居然在掌门人宣告罢手后又提出挑战的请求,杜英豪以不还手的方式,宁叫对方砍上一剑也不屑出手,叫对方丢个大人。
凌云齿辈俱尊,在这种情形之下,自然不好意思下杀手,而且也要在不重要的地方试上一两剑。
借那个地方挨一剑争取不战之胜,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了;但是这种方法太冒险,也太不上算了。
刀剑无眼,说不定对方恨透了他,第一剑就是杀手呢?那不是冤枉送命吗?
再者,对方如果存心要他残废,斩他一肢一手呢?也只有认了。
菊芳闭上了眼,默默地祷告上苍,祈求上苍保佑,让杜英豪留下一条性命,那怕是断手折脚都行,自己会侍候他一辈子。
寒光乍饮,凌云收剑退后;果不出所料,杜英豪根本没有作还手的准备,所以完全没有动,依然是先前那个姿势,而凌云的满天剑影似乎都没能伤到他。
周围又响起一片赞美声,包括行家与外行。
外行看见凌云出手,而杜英豪却连动都没动,即已将那些攻势化解了;而内行的却知道凌云已施展了武当的两仪剑法起手的十三式。
这十三式中虚实参半,但实招都是在虚式后蹈空而攻进丢;杜英豪是是技胜一筹,他全身放开,似乎每一处都是空门,但是却又守得十分严密,成为无隙可乘,凌云不敢轻试,只能无功而退。凌云似有怒意,厉声道:“杜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认为贫道不堪承教。”
杜英豪淡淡她笑道:“在下说过,非至万不得已时绝不出手;道长如若认为已经赐教过了,就此罢手如何?”
“就此罢手,胜负未分,就罢手了?”
杜英豪微笑道:“道长如果只要求分胜负,在下这点技艺,怎足与道长数十年火候相较,自然是道长胜了。”他口中是认输了,但是谁都不会以为他落败;相反的,很多人还认为他确实比凌云高明,而这些人都还是剑术上的大行家,因为杜英豪虽是一招末发,气势上即已胜过对方很多,但凌云劫无法就此下台,虽然他心里也在嘀咕,知道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可是就此结束,却等于承认了处于下风,以自己几十年的盛名,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无论如何,那怕去了性命,也得要弄个水落石出。
因此,他只有沉声道:“杜施主上若是双方只为切磋剑术,贫道承认高明,可是贫道要求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