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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么聪明的啊,太没互动感了。算了,是我自己口拙,真是,都多少年了,怎么一到他面前,我还是总犯傻呢?
校园里的桃花已开至尾声,满地粉白的花瓣无人清扫,又是一番诗情画意。他背手在我的左侧,很悠然地踱步,一如既往照顾着我人矮腿短。
“小丫头低头数花瓣呢?这么仔细!”他戏谑说道,“怎么见到我都不见你有半点激动表示?这半天一个人闷声不吭的,想什么呢?”
“想你呗。”我很没好气,却只有自己知道是将淡淡的羞涩小心地藏起,抬头顾盼却始终错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他似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是么?我该怎么表达我的受宠若惊呢?一起吃午饭?你下午没事吧?
我听他这般洒脱的笑声便有些莫名的气憋,闷闷道:“有事,我在学院路新西方有托福课,从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
“什么?”他一惊,匆匆看了看手表,便一手推着我快跑,“你还真是笃定,知不知道这会儿堵车,十五分钟赶到那儿够呛啊!”
“顶多超速,吃张罚单嘛!”
“说得轻巧,你帮我付啊?”
“呸,你压榨未成年!”
说完,我俩对视一眼,一起大笑出声来。
如此熟悉的对话,第一次发生在我17岁生日那天傍晚,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三年多过去了,竟是谁都没忘。这份默契,令人惊喜。
一人拉开一扇车门坐定,他照例自然地帮我把安全带系上,忽然嗤了一声,冲我无奈地摇摇头,笑嗔道:“还未成年呐,一转眼,都多大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我有些心跳加急,抿着嘴对他眨眼,无声抗议,我总比你小太多,好吧?你就不能压榨我!
他宠溺地笑着,目光如水流过我的容颜,似在品赏一件珍贵的藏品一般,随后转过身去,似满足地喟叹:“过了这个夏天就二十一了吧,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听他这么说,我心口便是一窒,一丝委屈在胸腔的各个角落浅浅流过。
我侧身拉着他袖子,目光中带着控诉和受伤,“你没有想么?可我会想,刚来这儿的时候每天都想。在这里,在那里,或在那儿,在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遇见你。是你说的,我们是有缘分的……我相信,还特意考来了北京……”
是你说的我们有缘,被我当成了信条,把渺茫的可能当做唯一的目标,期待着,争取着。到头来却发现,我努力信仰的一切,你却从未当真。
赵翰墨,你看我像个笑话吧?为什么,你不笑了?
我垂下眼帘,松开他的袖子,手攥成拳,指甲欠进了肉里。
双拳很快被他的掌心盖住,“傻丫头——”
一声叹息,化开我所有的委屈。他轻轻将我的手指掰开,握住。
“没听懂我的话,是吧?我不是不想,只是没想到。我也不是神仙啊,中国那么多城市,我怎么能算出你考去了哪儿?北京这么多大学,我怎么能算出你读哪所?更何况,你看你还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挑所工科大学来念什么心理系……”
他说着开始摇头轻笑了起来,我却将手默默地从他的掌心中抽出。
我配合他微笑,心中却只因他避重就轻的话而更生阴霾。
我知道,他明白我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回应,就和从前一样。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匆匆如岁月。三年了,依旧只能到此为止吗?
不愿破坏重逢的好气氛,我很快挥开自己的阴霾。上了大学,我学到个本领,叫将就。很多事,不细究不较真,看上去挺美就算了吧。
赵翰墨似没有意识到我的突然沉默,他追问道:“怎么会想到来Q大念心理系的?我记得你高中时理科实验班的。”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笨嘛,B大心理系分数线太高,只能读Q大的凑合了。”
他笑,拿我没辙,只好接着我的话头,“Q大啊,多少人从幼儿园就开始的理想,到你嘴里就还凑合。”
我抬眉,撇撇嘴,却又怎么告诉他心里深藏的话?
什么理想榜样啊,我从小就是没有的,只是任性地做我喜欢的,尽力做到最好罢了。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将一切都以他作为参照,希望到他去过的地方,念他读过的大学,走他走过的路。我方才意识到,我终于也有了理想这玩意儿。我最初或许也是最终的理想,却是他。
并没有想象中的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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