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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东厂有位老祖连圣旨都敢写,我人证物证俱在,还怕写不出区区账本?”
刺客听到雨化田提到曹少钦,一时无话反驳,头被剔骨锥抵着不敢妄动。
“你杀我不成,回去万喻楼那里无法复命必死无疑。”
刺客的身体明显抖动一下。
雨化田面含笑意继续说:“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将解药与我,我放你生路。你身手不凡抑或日后能为我西厂所用。”他的语气十分柔和,听得人心中涟漪泛起,不像在审犯人。
“我要如何信你?”
雨化田脸色忽然变冷,剔骨尖锥挑过刺客后脑勺某处,一条银丝掉落地上,刺客的脸扭曲片刻、最后竟然现出一个年轻女子的面貌。
刺客大惊,她在东厂时万喻楼都没瞧出其中玄妙,而雨化田却轻易识破她的机巧,加上之前玄铁巧解金蚕丝迷阵、心下已折服大半。
“银丝锁风池穴的易容术我以为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到,当真绝妙。”
雨化田弯腰捻起那根银丝瞧了瞧道:“生路死路,横竖是你自己的命。”
刺客沉吟半晌道:“解药亦是毒药,你取我左袖中一卷金蚕丝,用水溶了丝上的毒给你手下服,以毒攻毒十个时辰后便好。”
雨化田抽出金蚕丝又问刺客:“何名何姓?”
“素慧容。”
“谭鲁子,找几个女婢照顾此人给她治伤。”
雨化田吩咐完又望了一眼素慧容,将剔骨尖锥放回刑具台走出密牢。
马进良躺在榻上呼吸微弱,雨化田把了把他的脉象,再细看对方面孔时不禁一惊:他原本在马进良脸上划的那道印记并不明显,匕首十足锋利所以是一条平滑的伤口,却没想到毒性发作后伤口的皮肉翻起、撕开一段十分狰狞的疤痕,这兽面倒真的像是为马进良打造的了。
雨化田扶起马进良,一边将碗中溶好的毒喂给对方喝。他的戾气似乎在刚才的盐场一役中用尽,现下屋中只留他们二人,他看着那道疤痕心里竟涌出一种难言的酸楚。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活,如果不在你身上弄点我的标记,难保你哪天就不记得自己在帮谁杀人……”
马进良昏沉着,是听不到雨化田在说什么的。
“现在倒好,我也不怕了,这张丑得天怒人怨的脸以后就真的只有我能见了。”
雨化田似在嘲讽自己,他伸出冰凉手指去触碰马进良脸上的伤,伤口处翻开的皮像驽钝的刀锋硌住他的指腹。
马进良那夜虽然昏迷着,脑中一片混沌之际仿佛闻到了兵刃的铁锈味。
梦魇中那把三子剑刚刚杀过人,血染剑身,剑后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一股极冷的寒意将他拖进漩涡,他在挣扎,又不争气地心甘情愿陷入刺骨冰霜。
言字诀
马进良再睁眼已不知到了哪年哪月,脑袋还是不清楚,整个身体摇摇晃晃东荡西摆,眼前见到的东西都倒了个个儿———他心中一惊怎奈全身无力,只好费力抬起垂荡的手摸摸脸颊,兽面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蒙面。
他现在正被人扛在肩上,扛他的人膂力惊人,虽然那人左右肩各扛一人但仍旧脚下生风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
马进良被晃得头昏眼花,他看了眼垂荡在另一边肩膀上的人,是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女子,此时也瞧住他露出苍白的微笑。
扛他和陌生女子的人一身银灰短打,虽是短打做工却十分精细,刺绣毫不含糊皆为上好的手工。因为是被扛的姿势只能瞧见那人脊背,马进良一时弄不清原委恍然觉得身在梦中,出于平素防范的本能就去点那人膝后委中穴,可扛他们的人颇有两手,几个步法微调便避开了偷袭继续在集市中穿行。
灰衣人接着腾手猛地拍了下马进良的屁股高声道:“安分点!老子带你们去看病!”
那人两肩扛人看上去着实可笑,可江湖上每天都有许多奇怪的人事出现,不多他一个,走在这卧虎藏龙车来人往的闹市中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他的来历。
马进良恼怒,莫名其妙被人拍了屁股还要“安分”,如果放在从前对方早就人头落地了。他习惯性地去摸双剑,背上空空如也;再看自己的衣袖,并不是水蓝的官服而是黑色布衣,当下又疑云重重。
灰衣人拐来拐去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门脸前停下脚步,三长两短几声晦气的敲门暗号后破旧的木门打开一条缝。
门里的人打量前来拜访的人一眼,用十分枯哑的声音问:“壶中窥玉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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