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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别乱动,你的手腕骨折了,千万不能动……”
“雍津……我要去……”夏轻尘失声的嗓子,艰难而破碎地震动着。
“什么?你大声点……”
“唉……”倒头栽在枕头上,夏轻尘眼冒金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要上哪儿也得把身子养好了再说”阿得替他掖好被子“这儿没有坏人,你就安心住着吧……”
也只能如此了。夏轻尘点点头,安静地闭上眼睛。
仿佛置身于波浪起伏的海面上,身子时轻时重,用不上一丝力气。有一只粗糙的大手不时抚摩过他的额头,替他抹去汗水,同时也蹭得他生疼。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视线终于清晰起来,抬眼看见的,依旧是阿得关切的脸。
阿得有着一般干农活的人少有的魁梧身材。小麦色的肌肤,深深的大眼,刀刻一般的鼻梁,瘦削而硬挺的脸,难以想象这样一张脸上总是憨憨的带着不怎么精明的土气——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张脸——总是忙前忙后、地里炕头两边跑,在没有针药和营养食品的条件下照顾着身体虚弱的他。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对阿得说“谢谢”的时候,那张黝黑的脸上傻傻的痴呆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地像铃铛一样,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感叹道:
“原来你会说话呀?”
于是紧绷多日的神经不经意地放松了下来,发自心底地笑了出来。
村里原本不留外人,但阿得对所有人说,夏轻尘是他远房的表弟,于是他便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子暂住了下来。时间一晃就过去,他年轻的身体在平静的休养时间里逐渐康复,手腕附近的轻肢骨折也终于愈合。起初他还计算着时间,到后来他渐渐记不清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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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腕在盆中汲起一捧清凉,轻轻拍在微红的脸颊上,夏轻尘长长的羽睫颤动着,看着水盆里的倒影。那熟悉的眉眼、属于自己的轮廓——每每这个时候,他都禁不住要自问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而当他摸着耳边长到肩颈的短发,那个疑问就会被否定。
甩甩手上的水,扯下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推开柴门走到屋外的灶上,掀开木板钉的沉重锅盖,一边用手扇着热腾腾的白气,一边用布裹着手,快速地从锅里的取出蒸着馒头的盘子。然后,他拿起一旁的瓢,将锅底的玉米粥盛在一个大碗里,又将那盘馒头座在碗上,放进一口草篮子里,再用筷子在一旁坛子里夹了几筷头的腌咸菜,用篮子盖儿将碗筷扣上。回身顺手将锅给刷了,清了清灶膛里多余的麦秆,便出提着那草篮子出门去了。
“阿得家的弟弟,你等等。”
听见身后的呼喊,夏轻尘转过身来。见一个少女穿着草木灰染的土布衫子,提着送饭竹篮远远从路上追了过来。
“小翠姐。”
“阿……不不,夏公子……”
“叫我轻尘、或者阿得家的弟弟都行。”
“不不……我还是叫你夏公子好了。”
“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问,小翠便红了脸,低下头去,抿着嘴笑道:“你,你是去给你哥哥送饭去吗?”
“是。”
“我帮你提。”
“哎,不用……”
“没事儿,我也正要去地里送饭”小翠一把抢下他手里的食篮“提一个篮儿也是提,提两个也是提……”
说完便提着两个草篮子走在了前面,夏轻尘只得紧跟在她后面。小翠只低着头浅笑,夏轻尘也不知该如何搭话,两人一路沉默地往田里缓缓走去。
此时已是夏末,村里的男女老少几乎每天都呆在地里,赶在秋天到来之前抢收田里的麦子。
夏轻尘走在干燥的田埂上,深深地呼吸着那带着干草香味儿的空气。抬头一幕碧蓝的晴空下,接天连地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那比太阳的光辉还要纯正的金黄,仿佛是上等的染料一般,浸透在阿得年轻的骨血里,从灵魂的深处绽放出光芒来。他赤裸的上身被汗水浸透,阳光下,散发着蜜一般柔和的光泽。风吹过田里,翻起层层麦浪,他直起腰来,挥舞持着镰刀的胳膊一抹头上的汗水,年轻而健壮的身体肌理分明,饱满的胸肌和肩膀在那无边的金黄中缓缓起伏着。
当看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