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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云修见他不肯还手,便提纵轻功,脚踏虚空,从孟湘环头顶渡过,最后直落跟前。
他转身就是一剑,孟湘环被逼得无措,垂下右臂,折扇沿着袖口滑落到手中,拍剑挡开,祈云修刺完左面又刺右面,孟湘环挺起腰板侧闪,同时挫开折扇,一番连扫带挡。
二人交手十余招后,祈云修使出星月绝技中的一式“流光飞舞”,将孟湘环罩在美轮美奂的银白剑影里,叫人眼花缭乱间,那柄寒气萦绕的宝剑已是抵在他的肩膀上。
彼此距离不过几寸之余,孟湘环看到眼前的少年白玉抹额,白色束装,浑身上下好似雪染的一般,长身削瘦,玉立如竹,绝色容颜被阳光晃得清耀剔透,恍若美丽的水晶在面前流光溢彩,微微一笑道:“我输了。”
祈云修启唇吐字:“再来。”
孟湘环眉头狂跳,莫可奈何的表情:“哎哎,我自知技不如人,还是饶了我这条老命吧。”
祈云修沉下脸。
孟湘环连忙笑了笑:“看得出来,你的武功精进了许多。”
祈云修盯着他,半晌才把剑取下,还入鞘内,末了,声音低不可闻地落下句:“跟那个人……比起来呢?”
空气里浮动着暗香,只有两个人的庭园显得十分安静,因此孟湘环听得清楚,也明白他在指谁,但是并不急于说,慢慢活动了几下胳膊,才不疾不徐地讲:“他的武功都是宫主传授的,我从来没有与他交过手,不过……应该会很厉害。”
祈云修握紧了手。
孟湘环瞄去一眼,出声提醒:“别忘了……他可是你师妹的心上人。”
祈云修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强,这样才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突然间就想明白了,既然她不愿相见,不愿面对他,那么他也不能再整日消沉下去,遂开始每天勤修武功,日渐精深,只为了有朝一日让对方知道,他还是有用的!
孟湘环瞅他神色淡淡的,反而有些不放心,以前他不谙世事,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现在经过这段岁月的历练,人虽然变得沉稳了许多,但也渐渐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就在此际,耳畔蓦然响起一阵幽哀沉闷的乐曲,好似是来自冥界的召唤,忽高忽低,诡异万般,也辨别不出究竟是用什么弹奏出来的,声声凄凉,恍疑百鬼孤魂在群聚哭泣,直听得人心情压抑,恨不得此时此刻,悲恸欲嚎。
祈云修住在山谷期间,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乐曲,正觉疑惑时,却见孟湘环霍然变了脸色,那表情竟如临大敌般——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怎么、怎么可能……
悲沉无比的乐声由远驰近,孟湘环面白如霜,好像被唤走魂魄一般,变得呆若泥塑木雕!
“喂,你……”祈云修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心生警惕,伸手摇晃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是宫主……”时间与自己料想的差了太多。孟湘环喃喃念完,混乱的思绪终于一清,转即又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提醒祈云修,“你快去吩咐霜儿,要她立即飞鸽传书,告诉尊使他们……”
犹言未完,凭空飘来许多碎香的花瓣,层层叠叠迷乱人眼,孟湘环见状更加紧张,心知是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得走,你回到房间,千万不可出来!”
祈云修闻言,深深皱紧眉头。
孟湘环又气又急,跺着脚,嘱咐道:“记住,不想我死,你就绝不要擅自行动。”
话毕匆匆离开庭园,比及主殿门前,四名手提花篮的小婢已经举步而入,孟湘环恭敬跪地,而一名头戴鬼面的黄衣少年紧随走进,此人正是罗照翰的唯一爱子罗鸿诚,他环视一遍四周,出声道:“宫主出关在即,孟护法速去迎接大驾!”
孟湘环心头一紧,随即垂首:“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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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林茅屋,竹作芭篱,山风拂面,此情此景,别有一番悠远宁静。
花以怜往柴门内拨了拨火,又丢进两三块干柴,橘红的火苗窜起来,劈啪响着,把屋子里渲染得温暖如春。
她坐回窗前,取出竹篓里的绢物,一针一线地刺绣,夕阳余晖从稀稀疏疏的竹叶间漏下来,成了一地火红,小小茅芦,也被映照得淡绯迷蒙,那守在窗前楚楚纤姿的人儿,朝外几番顾盼……日坠西山,鸳鸯双绣,相思的味道更浓了。
不久,篱门“咚咚”响起,花以怜欣喜地跑去开门——
一抹修长似月光裁剪下来的影子,封衣遥站在门前,头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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