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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上处留下的印记,自道尊仙逝后,慢慢移到了左肩上,并变成了道极深的疤痕。但他从不知道封印术是粉痕,这个同破灭在传闻里同样有着令人心惊描述的术法。
粉痕威力比之破灭更甚。仅是发动最初,便能破坏方圆三百里所有结界,同时摧毁这三百里内的一切事物。
此刻震动已见缓和,掠羽却十分痛苦的咬着薄唇,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住了匕首的利刃端口。以血为启动阵法的引子,这是多少人不耻的事情。掠羽方才的举动,已然证明他自己的意识正在与襄文公抗衡,只是照贺归的说辞,掠羽本身应该能抵抗襄文公魂魄在体内作祟,为何现在却是大相劲庭?
襄文公作为掠羽的养父,再清楚不过掠羽的体质为何,是算准了这时掠羽精神意识最为薄弱才会如此。
那么。。。。。。掠羽的精神意识。。。。。。
是在襄文公欲除去掠羽之时开始薄弱的话,襄文公此举反倒是让掠羽得以存活下来了,其中用意为何,也自然不言而喻了。
“你竟然利用他。”
“是又如何?”
“利用后,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却仍然要毁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你,竟问‘是又如何?’”
“这语气。。。。。。不对。。。。。。你是谁?”
良久不曾有应答的声音,只听得襄文公恍然般冷笑一声:“你自己不也利用了你自己的儿子?”
“吾未曾利用过。这术法是祖传下来,吾自身也有。只是未曾料到破灭与粉痕竟能互相消融,结印。”
“你是想在掠羽身上也留下相同的封印术,才会。。。。。。”
“未曾。这么多年来,吾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愧疚吗?自己的儿子竟被他人抚养。”
“愧疚?愧疚的不应该是你?亲手杀死了抚养你长大的父亲。”
“所以,所以我一定要报复你。从你的儿子,再到你,你身边的所有人!”
对面却没了回答的声响,只听得道者缓和的声音,缥缈虚幻在空气中传入耳边:“尊上可知,为何会封印了这两种术法却又流传下来?”
“能为了什么,方便报复。”
剑子听闻此言,先是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为什么不杀了吾?杀了吾,吾就永远不存在掠羽体内。”
“是啊,为什么吾没杀了尊上呢?”
这番回敬的问话一出,叫对面的幕朔大为震惊。
没有料到,剑子连行事作风,都与苏应左出奇的一致。
没有料到,剑子从一开始离开又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要正式毁掉幕朔的魂魄,只有结印一法。
而今,却不是结印最好的时机。
不动手,说明幕朔还有利用价值,而刻意将自己神识减弱,让幕朔趁隙主导,于掠羽也是极为损耗修为的做法,这二人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
在幕朔慌神不知尚不知如何的时候,剑子说话了,声音却是苏应左:“亲兄弟,就算看不过去对方行事风格,不用一个字,对方的答案就十分了然。”
幕朔没有回话,只见掠羽周身泛出白色光芒——幕朔撤回了主导意识。
“结束了。。。。。。吗?”
“公子应当对此十分清楚。”
掠羽只是一声轻笑,没有说话。
。。。。。。
“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了吗?为什么你还要一起。。。。。。”
“因为。。。。。。吾想救你。”
“救吾?开什么玩笑。。。。。。从来,就没有。。。。。。人会救我。。。。。。”
剑子恍惚中像是看到掠羽浅色双眸里,隐隐含着薄雾。上前去伸手,却只是抚了下掠羽的鬓角。这才发现,黑发里藏着些许白发,平时不拘言笑的脸庞和他的瞳孔一样被岁月洗礼得,不复从前少年的模样。
其实掠羽是很爱笑的,他生来就像长了张笑脸,让人见了便觉得很轻松,同他商谈任何事务就算是再繁杂,即便是他沉下脸来,认真讨论,都能因这天生的笑脸让人觉得进行容易了许多。
后来,幕朔叫他出去历练。
他当作是难得能偷懒的机会,寻思着好好出去玩一玩,却不想被贺归老爹看中。一直抚养他,真正关心他的母亲居然不是自己的生母,甚至连对自己严厉的公父也不是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