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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忽听得一个带团的导游在讲解:“今年的春来早,鸳鸯湖的鸳鸯们有许多已经翩然北去。主要还是今天是阴雨天气,如果天气好,鸳鸯们都会出来。现在它们都躲到湖岸边上去了,利用保护色把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你看,那里有几只,身上的颜色和泥土的颜色一致,不容易发现。”顺着导游指的方向仔细辨认,果真发现几只母鸳鸯正警惕地打量着一群群来来往往的游客。原来喜欢“咕咕”鸣叫的鸳鸯,这时在叽叽喳喳的游客前反而沉默了。
幽美恬静的环境,阴雨中朦胧的湖光山色,即使看不到鸳鸯在湖面上嬉戏,也使宏成和蓝珊久久徜徉,不忍立即离去。
蓝珊变戏法似地从车后座厢里找出一本速写本来,坐到一块岩石上画起了速写。宏成走到她的身后去看,她嚷了起来:“不许看!不许看!”
宏成只好知趣地走开,在山坡上采起了野花。
过了一会儿,蓝珊叫宏成:“画完了,你快来看!”
宏成看过后,连赞不错:“看来你的素描功底还没有丢啊。”
“嗨!别夸了,自从走出大学校门,已许多年没有画过速写了。”
“咦?”宏成突然发现了问题:“湖面上并没有鸳鸯啊,你怎么画了两只?”
“傻瓜,不是两只!”
宏成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画面,看来看去只有两只鸳鸯:“你画的明明是两只嘛!”
蓝珊的手指在宏成的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傻!这不叫两只,这叫一对——那不就是你、我嘛。”蓝珊脸红了。
宏成恍然大悟:“对对,是一对!”
蓝珊过来拥住宏成。
两人紧紧相拥着,对青山绿水许愿:
“让我们来生在这里做一对鸳鸯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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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回到了县城紫阳镇,宏成和蓝珊忘不了那种错把溪道流水声当雨声的感觉,依旧选择了前晚住宿的那家老城区傍溪而建的婺源假日酒店。
在如雨的水流声里,在临河的窗口吹进来的三月杨柳风里,两人相依着说了一阵热话后,宏成对蓝珊说:“我经常想到一个问题,自从结识你以后一直想问你,但一直没问出口。”
“哦?还有这样的问题?”
“我就是不明白,像你这样轻轻的年纪怎么会喜欢唱《南京之歌》这样的老歌?”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我会唱的歌很多啊,老歌新歌都会唱,别忘了我是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校园‘歌星’,呵呵!”
宏成知道蓝珊这是故意打哈哈,便继续紧追不放:“你这是在回避我。我感觉你喜欢唱它。唱得很投入,好像不是一般的会唱。总说歌是一个人青春的徽记,只是它被传唱时,你应该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啊。”
蓝珊不由得变老实了:“你这人好敏感呵。”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说来话长。” 蓝珊珊沉思着。“那也与我的中学时代有关……”
宏成打断蓝珊的话头:“等等,我不明白:《南京之歌》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歌呀,这与你中学时代怎么有关?”
“有关。那时教我们班语文课的张老师,是五十年代出生人,是一位下过乡的知青。他是南京五中毕业的,哎,你知道南京五中吗?”
宏成恍然记起,《南京之歌》的作者任毅是南京五中的。
“就是,我们的张老师与《南京之歌》作者任毅是校友,张老师要比任毅低好几届,任毅读高中时,他还在读初中。”
一首蹉跎岁月里的歌竟串起这么多的纠葛!凭直感,宏成知道自己今晚将听到一个不寻常的故事——不,不是故事,应该是蓝珊的一段感情经历。
“张老师是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他当时是以初中没有毕业的学历考上了大学。他读的是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我们学校教书。到教到我们这一届时,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当时他大概有三十六七岁吧,至少比我们大二十来岁。张老师和我们过去碰到过的所有老师都不一样,他讲课生动有趣又深刻犀利,还常常在课堂上发表自己对社会时局的看法,有时显得有点尖刻偏激。还有课后布置作业很少,很得我们学生的心。他还长得很帅,弹得一手好吉它,平时与学生很接近,放学后经常在操场上一起打篮球、打排球,甚至星期天会约一帮同学去登山,还常常在课内课外给我们讲他们的知青故事。同学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