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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老人在院子里扎纸人,他面色黑青,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竟然是个瞎子。
扎纸人这一行,吃的是阴阳饭。
吃阴阳饭的人,子孙都不昌盛,绝大多数断子绝孙,所以干这行的绝少有子承父业的,多数都是收个命硬的流浪子做徒弟。
而且听说吃阴阳饭的绝大多数身有残疾。
这个老人就是个瞎子。
他扎的纸人红脸白衣,有男有女。
我初看时觉的纸人简单粗糙,甚至有点略显呆滞,可当我看第二眼时却感觉阴深的可怕,心里无故发毛,怎么样都不敢再看。
我急忙转过身去。
我正要离开,身后传来瞎子的声音:“干了这么久的活,主人家能煮点东西吃吗?”
按照农村的习俗请人来干活,除了早中晚三顿还得多一顿下午饭,可现在都快晚上了,难道操办丧礼的人给忘记了?
我应道:“先生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弄。”
老人叮嘱说道:“要二碗,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师傅家请了村里的伙夫,他正在厨房忙活晚饭,我就问他,院子里送葬队的师傅下午那顿没吃吗?
伙夫说吃了的。
我说那人还要,而且要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伙夫点了点头,倒腾了一下,递给我两个碗,一个碗里放的是大米,一个碗里放的是糯米,而且全都是生的。
我愕然的望着他:“这,这什么啊,都还生的……”
伙夫让我尽管拿过去。
我心中暗忖,难道那人说的一碗大的是大米,一碗小的是糯米,我左右手各端了一个送了过去。
瞎子什么都没说,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很随意的就放在地上的纸人的跟前,又从桌上拿起一戳香,举在香烛上。
瞎子的动作很利索,根本不像个瞎子。
等那戳香点着,他左右分开,一手都是三根香,分别插进了糯米跟大米碗里,三根香很诡异又很整齐分散开来。
以前也见过。
通常都是放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往往都是第一天见了,第二天就已经被人收走。
只是不知道什么用。
瞎子做完这些就返回坐位继续干活了。
我正要转身离开,瞎子问道:“主人家还没成亲吧。”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他是瞎子看不到我的表情,于是我说道:“还没。”
瞎子说:“这就难怪了”。
瞎子看不到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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