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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不点扶养成人?也许是因为依依断奶早,身体很弱,三天两头生病,经常晚上整夜整夜地哭,母亲已被她累得骨瘦如柴。而自己,每听到依依哭,心就会提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说话,一切只会用哭声表达,让姚远无能为力。每天夜里,不管多累,只要依依一哭,他马上就会惊醒来,起来站在屋檐听,直到她不哭了,姚远才会回屋去睡。有时会忍不住问母亲:“妈,娃没事吧?”母亲总会安慰他:“是饿了,没事,你快去睡。”
促使姚远离开的,还有另位一件事。因为是村里的外姓,父亲在世时,他家一直是被人欺侮和排挤的对象。父亲走了,可这种局面依然没有改变,母亲几十年来惟一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回到土地,姚远也学着父母,遇事能忍则忍,可有些事,终归是忍不过去的。
村里进行土地调整,划分给父亲和三姐的地要被收回去,母亲原想找村干部,留下一个人的土地给依依,但想想肯定不可能,也就没有去张口。没想到村干部在收回土地时,非但没有给他家多留一寸,反而多收去了不少,更可气的是他们没有一次性收去一整块田地,而是在姚远家的每片田地中都收去一块,经他们这么一弄,有的田地连耕种都成了问题。谁都看出,这明罢着是村干部仗势欺人。
姚远不顾母亲的极力拦阻,和大队书记狠狠地吵了一架。从小以来,姚远一直比较听话懂事,在村里以脾气好出名,可他这次吵架,让全村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委曲,终于像火山般爆发了。
村干部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姚远态度强硬,任谁都劝不住,大有和村干部拼个鱼死网破,村干部怕了,第一次对姚远家做了让步,最后收去了一整块田地,还给姚远的母亲道了歉。
架虽然吵赢了,可姚远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问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度过吗?去和这些人斤斤计较吵吵闹闹,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太乏味太无趣了?多少年过去了,农村的现状还是这样。想到这一切,他少年时的梦想,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他清楚,如果不能走出大山,不论他的梦想多美好,报复多远大,一切终究只是一个梦。
从此,要走出大山的愿望,就更坚定了。
转眼到了年底,征兵工作开始了,姚远觉得这是自己能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便有当兵的念头。可他又顾虑重重,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怕母亲不让他走,也怕哥哥姐姐反对,更怕自己这么出去,过几年依然一无所有灰头土脸的回来。高考落榜,留给他心里的阴影太重了。
可他想走出大山的愿望太强烈了,经过激烈地思想斗争,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他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他真的会像父亲一样,在这个穷山沟里走完一生。
出乎预料的是,母亲对姚远当兵非常支持,哥哥知道了也没有反对,知道姚远的顾虑后,他还鼓励姚远,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锻炼的机会,一个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
家树的话让姚远如释重负豁然开朗,他心里说,对,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一个出去看火车的机会。
就这样,姚远参军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十二章 黑石山哨所
如果说昌马河是中国核工业的“血脉”,那么,黑石山隧道就是连结外界与基地的“动脉”。
黑石山因山体由黑褐色岩石构成而得名。狭窄的视野里,千篇一律是黑褐色的绵延不绝的荒山秃岭。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列车,连只鸟儿也从不光顾。
与昌马河哨所一样,寂寞孤独,是哨所官兵面临的主要课题。同为单独执勤点,不一样的是,黑石山隧道因执勤任务重,由一个班的兵力驻守,而且点上常年还有一名干部。
程阳到哨所的时候,驻点干部是副中队长林岩,一个蜜月还没度完的新郎倌。
林岩长相英俊,但与文凯全然不同,带着明显的书卷气,不像文凯那样显得孔武有力,个头也没有文凯高,一米七八的样子。
程阳很快得知,林岩是个正而巴经的大学生军官。从小热衷军营的他,高考时不顾父母的反对,报考了武警技术学院。可在校是高才生的他,毕业时却被分到了这个天荒地远的戈壁滩。
也许是因为新婚不久,还处在幸福甜蜜当中,整天乐呵呵的,和战士们泡在一起,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如果没有林岩,这个偏远的执勤小点肯定是另外一番情景。林岩能歌善舞,而且还是个吉它高手。看他用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听他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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