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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庄稼分到各户,由每家独立收割,然后再统一交到生产队。
他们一到地里,父亲就发现划分给他家收割的荞麦偏多,他用脚步一丈量,果然远远地超出了自家的劳力范围。
“这些狗娘养的!”一量完父亲就火了,吵着要找村干部理论。他说这太欺侮人了,多一点倒罢了,怎么能多出这么多?母亲跪在地里一边割荞麦一边苦苦劝父亲,她说算了吧,哪一次不是这样,你就是去了,能争到什么结果?还不是白白惹一肚子气。她说割吧,胳膊哪有拧过大腿的?
父亲也只是嘴上说说解解胸中的一腔闷气,哪一次还不是忍气吞声?姚远一家是当年从外地迁移到这个叫张家坪的小村子的,是村里唯一的一户外姓人,经常受到排挤和欺压。比如有许多次生产队分土豆和苞谷,先从村东头开始分,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家,村干部又决定从村西头开始,等大半夜,只能缺斤短两分到一些别人挑剩的。
吵了几句,父亲便蹲在地埂抽闷烟,地里只传来母亲割荞麦的声音,“嚓——嚓——”,单调而凄凉。看到这些,姚远小小的心里难过极了。对诸如此类的不公正遭遇,他习以为常了,知道目前除了忍耐别无他法,但同时一次次在心中积累了太多的仇恨。遇到这种情况,他往往想象自己长大后如何替父母报仇,想自己如何将村干部痛打的抱头鼠窜,就这么阿Q般通过幻想解除心头之恨,求得心理平衡。
他再一次进入自己的幻想,在幻想中痛骂暴打令他恨之入骨的村干部。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国家肯定不知道这些狗娘养的村干部如此欺压老百姓,如果知道,一定不会放任自流置之不理。他还想,就不应该让本村人担任村干部,私心作祟难免处事不公。应该由国家培养选拔专门人才担任村干部。同时,他还想到了他那个叫李顺录的班主任,一想到这个人他就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章 “姚远”一名的来历(2)
李顺录本是个地痞,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小混混,就因勾引上了公社书记的侄女而当上了光荣的人民教师。这人手里随时拿本《新华字典》,可还是经常读错字,有次他把慰问读成YU问,班里有个留级生没忍住笑了一声,他当场走过去把这个学生打得口里鼻子鲜血直流。他白天不好好上课,晚上却要学生提着灯笼赶去上课。全大队住得很分散,有的要五、六里路远。他手里始终拿着个特制的用来打学生手掌的木板,几乎每节课上都有学生被打,有些调皮的男生,有时一天之内要挨好几顿打。如果有学生被打怕了,不敢来上课逃学,他就打发几名学生到家里去抬。在这个愚昧的地方,家长觉得教师打学生天经地意,致使他有持无恐。而村里正而八经上过高中,虽未考上大学但水平远在此人之上的,大有人在,任谁都会比这个姓李的强。
想到这里,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要是自己把村里的问题和自己想到的解决的办法反映给国家,如果真能换上一碗水端平的村干部,换上更有水平的老师,那该多好!那一刻,他还想到村里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他决定把这一切如实向上反映。如果他们村的问题全解决了,别的村、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其他的问题,他就穿村过县,到处查访老百姓的疾苦,向上反映加以解决……想到这儿,他激动的浑身颤抖,坐都坐不稳,他只好死死地抓住田边的野草,把小小的身躯紧紧地贴在田埂上。眼前电光石火,一刹那把一生要走得路照得清晰无比。就在这一刻,他对这个世界许下了承诺,对自己的人生许下了承诺。
不知是谁的手,就这样把一颗理想的种子,不经意间播种在了这个少年幼小的心田。有时候,一个自不量力的梦想同一个卑劣的念头一样难于启齿。姚远从没有对谁说过自己这一远大的理想,但这一理想就样在他的心里牢牢扎根,乃至长成参天大树。
梦想的种子刚刚萌芽的时候,他生怕别人抢去似的,真的很冲动很急切,希望立即上路,却不知该朝何处迈步?他想把自己想到的写出来,可提起笔却写不出一个字;想告诉父母以求得他们支持却一次次张不开口,他还不清楚他告诉他们什么?几经煎熬,他只好把梦想暂时地压在了心中。只是从此后,他身上平添了一份责任,他开始变得沉重变得少年老成。他像一个拾荒者一样把生活中的许多不公许多苦难看到眼里记在心里。他觉得,生活中的不公,就像一扇沉重的石磨,稍一移动,就会听见压在底下此起彼伏的呻吟!
后来,无意中看了一本小说,他被深深地吸引,同书中的主人公同哭同笑,从此,对文学的感染力深信不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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