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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钧叹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你放心,你死后,你的父母妻儿,待本大帅回帝都,自然会好生照看。”
郑仁重重地磕下头:“多谢大帅恩典。”
待推举出来的几个将官至大帅营帐前,恰逢掌管粮草的仓官郑仁被大帅贴身护卫豹奴推出营帐。
郑仁脸色惨白,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豹奴高声道:“仓官郑仁,私自盗窃军粮,中饱私囊。大帅下令,按军法,取其首级!”
言毕,手起刀落,砍下了罪人的首级。
郑仁的首级被高高挂在了高竿上。其“盗窃军粮”的罪行,也传遍了全军。
大帅给了这么个说法,众怒也暂时平息了下来。
然而,军中粮草,已然告罄。
这个消息,也根本瞒不住了。
没有了粮食,这十万大军,迟早要生变。
饥饿的肚皮是等不了多久的,军中一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营帐内,赵钧突然道:“郑仁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豹奴:“回禀大帅,郑家唯一的公子名玉和,是个极不成器的,只爱嫖赌。”
赵钧:“成不成器,回去后打听清楚。能学好最好,不能学好了,也要保证郑仁唯一的儿子此生衣食无忧。”
豹奴:“大帅考虑周到,郑仁地下有知,也当感激涕零。”
赵钧哼一声:“哪里有这许多感激。人生在世,又何必强求他人感激?”
豹奴低头不言语。
赵钧:“这个用《三国演义》里学来的法子,平息军中众怒,也不过是暂时。说到底,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东西来填饱十万大军的肚子。”
“粮没了,草也没了。那数千匹战马,吃不到草,不也跟着自己的主人一样在挨饿?”
豹奴:“大帅放心,肯定轮不上白蹄乌来挨饿。”
赵钧哼一声,豹奴不言语了。
赵钧似在自语:“到如此地步,也许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此处本来就是野草稀少,后续粮草赶不过来,数千匹战马跟着主人一样饿了多日,不住地哀嘶。
仓官郑仁的头颅仍然挂在高竿顶上,双目紧闭,满是血污。
即使能平息众怒,也是暂时。
解决不了十万大军的果腹问题,又如何能让军心稳定,向前进发?
众将士饥肠辘辘,只是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似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渐渐地,有人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歌谣,唱的人越来越多,或低吟,或高唱。似是在饥饿中感觉到了前途未卜、生死难测,歌声中却颇多凄凉悲怆之意。一时间,整个大营哀声四起。
赵钧在帐内听到了外面的歌声,站起,走到帐外。适时夜幕已临,星星点点的火把,无数个战士的面目隐于黑暗,歌声中,无限凄凉。
赵钧负手而立,于夜色凄凉中,终于发号下令:“杀战马,以充军粮!”
大帅号令传出,歌声终于停止。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战士,大多爱马如命,纵然饥肠辘辘,也决计不肯杀掉自己的爱马来充饥。
已经有不少大帅的亲随去拉战马,却被马的主人拼死拦住。
一时间马嘶人吼,乱成一团。
赵钧做个手势,身边豹奴一声大吼:“众将听令!”
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着统帅。
赵钧铠甲铮铮,抬步走上高台,望着眼前黑压压无数的将士,高声道:“你们在故乡,都是有自己的父母妻儿的,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在日思夜想,盼着你们好端端地回故乡。”
“当然,大衡的将士们,没有人会愿意做被乡亲们唾弃的逃兵。十万的热血男儿,千里迢迢赶至,自然是要打一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自然要风风光光的回故乡!”
“杀马以充粮,赵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人会愿意千里迢迢赶至就饿着肚子去打仗,更没有人愿意在上战场之前就饿死在他乡!”
“我赵钧戎马一生,自然知道战马对将士们的意义。自然知道这些跟随将士们多时的马匹,是众将士们的心头肉。”
“知道大家都下不了手杀掉自己的爱马,但总有一个人为率先。我赵钧身为统帅,自当要做个表率。”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终于,开口了:“豹奴,把白蹄乌牵来。”
豹奴叫一声“大帅。”却没能说下去。
白蹄乌是何等战马,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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