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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田伟芸大怒,摘下脸上的眼镜怒驳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回来之前自己不打电话,还怪上我了。我问你,你们大队没电话么?”
邱石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于是强词夺理地说:“那你也应该给我们场站打个电话去。非等着我给你打电话么!”当初只想着给秋阳告信,哪里记得给自己家打,心想着公社应该通知家里人,不想也没有打电话来报。
田伟芸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腹委屈的样子,想想那话也在理。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还是小时候那样儿,蛮不讲理执拗固执。但好歹是回来了,她心里是高兴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母爱的容量很大,就算邱石现在她面前多么过分地撒泼使混她也能够原谅,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任性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坐到儿子身边,又喜又爱地伸手撩起挡在他眉前的长发,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说:“行了,别闹了。已经是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说话做事得有个样子,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看在你是才回来,刚刚骂我的话就不跟你计较了。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裳。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我都没认出你来。”
邱石又嚷嚷道:“你自己生的都不认识,还指望什么呀。”
田伟芸严肃起来说:“够了哈。不要太过分了,回来是好事。别是弄得大家不愉快。快回去,留在这儿只会给我添堵。”
邱石斜了母亲一眼,问:“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
田伟芸回到了办公桌前,说:“我还得上班呢。”
邱石走到母亲面前,伸出手。
“干嘛?”
“我没钥匙怎么进屋。”
田伟芸把钥匙给了儿子,目送着那高大的背影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心里琢磨着,怎么越来越像他的父亲邱瑞安。同时又感慨着与儿子的感情已经不可避免地有了五年的断层带。作为一个母亲谁都应该在这时间里占据极为重要的部分。而她却没能做到。这就是为什么她总不愿意在邱石面前提及生父的原因之一。尤其在她想到孩子的父亲的时,那份愧疚更加折磨他。
邱石拿了钥匙回到阔别已久的屋子里,什么都没变。那沙发,那茶几,那木地板走上去还是会发出那闷响声。一切都是走时的模样,丝毫没有陌生感。
重新在记忆里找到家的感觉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了理发店里剪了个清爽的发型,又挂了那一脸的胡茬子。人走在昏暗的巷子里,大量的回忆画面不断闪现。他站在当年站的那个地方,仿佛又看到了被围攻的秋阳。他笑得很灿烂,映着夕阳的余晖,仿佛一幅完美的画一样。跨越高原而来的更遥远的记忆让他慢慢忘却了心里的不满。剩下的只有极为强烈的冲动和想念。他决定去找秋阳,就照着信上的地址去找,想法一出现便动了身。
☆、第五章。逐流5
秋阳回城后在家里住了小段日子,他姑妈便把他接到就位于南岸西安路的军区家属院,他母亲寇婉婷顾及太多怕人多不便,便滞留在家没有跟去,秋阳只是偶尔闲暇时间才回原先住的筒子楼陪母亲。就沈秋阳自己而言,搬离母亲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至多是考虑表哥梁汉飞在沈阳部队,家里只有姑父姑妈两口人,难免孤寂无聊,又想来那里能提供给他一个更优质的学习环境,大学的通知下来便直接去学校住,不会继续打搅,所以就答应下来。这期间他给邱石写了信,告诉的也是这里的地址,竟也忘了他并不常住这里,不曾料想邱石随了这地址找来。
这地方并不难找,只是进出很是麻烦,就好像要找人或者走亲戚都经过一番严格的审视和盘查。
邱石徘徊在楼前的水泥路上,反复查看那些红砖楼的号码和门牌。
传达室见来了人,一个岁数稍微有些年长的人从那深棕色的门里走出来,问:“小伙子找人吗?”他没有把他当成什么危险的可疑分子,而是对他简单的询问了一下。
邱石立马笑道:“大爷我来找我同学的。”
老人上下瞅瞅他,说:“叫什么名字?”
邱石说:“秋阳。”
老人说:“我问你叫什么?”
邱石回答道:“哦,呵呵。我叫邱石,家就住在江北的。”
老头目光犀利地盯了一会儿便说:“你刚刚说你要的人叫什么来着?”
邱石继续笑着说:“沈秋阳。”
老人终于放松了脸上的神情说道:“哦。是梁政委家。从那条路过去,绕过那花园,向右拐四单元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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