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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提是自己得肯当这个副使才成!
“老师,学生明白了。”洪钧神情庄重的向李鸿藻道:“学生误会老师一片深意,真是该死!学生……愿为皇太后皇上分忧,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副使,学生当了便是。”
“嗯。”李鸿藻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已是一片欣慰和温暖,“陶士,你能如此想,为师亦老怀大慰!”
“此次出使,事关礼教大防,朝廷仪节,”李鸿藻娓娓道来,“而你即身为林鲲宇的副手,自然也应与他通力协作,不辱使命!”
“是,学生明白。”洪钧神情肃穆的答道。
“不过……”李鸿藻话锋一转,继续道:“陶士,你还是要记住——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此次出使,万般皆无紧要,天朝威仪,才是最为紧要的!”他目光凛冽地望着洪钧,“出洋之后,若那林鲲宇当真做出什么有辱国体的事。你虽是副使,却还是要据理力争的,若争之不过,也要即刻修书回国,以使皇太后皇上和朝中百官知晓其悖逆行径!”
“是!学生记住了!”
“不过这也当真委屈你了!陶士,你刚刚说的没错,让你出洋,已是忍辱负重!至于你的清名,你可放心,为师自然也是会设法保全的……”
此时的洪钧,已然沉浸于“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壮情绪中,根本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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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次出使,皇太后皇上特意开恩,赏了大人布政使衔,赐进士出身,那左宗棠要是得知,定当气恨填胸,三日食不下咽。呵呵。”徐润看过廷寄后,笑着说道。
“却是为何?”林义哲不解道。
“要是老朽没记错的话,那左宗棠,是赐同进士出身。”徐润笑道,“这一个‘同’字之差,大人可不要小瞧哦。”
“呵呵,原来如此。”林义哲虽然熟知历史,知道这“赐进士出身”和“赐同进士出身”之间的区别,只是他骨子里毕竟是一个穿越者,对这当中的差别没什么感觉。但在左宗棠这个只考了个举人功名的封疆大吏来讲,却是莫大的羞辱。
“此次进京面圣,大人千万想好了说词,皇太后这一关要是过了,此后再无麻烦。”徐润道。
“这进京路上,正好和先生细细商量。”林义哲说道。
“呵呵,此次进京,老朽就不陪着大人去了。”徐润笑了笑,答道。
林义哲注意到了徐润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哀伤之色,不由得有些奇怪,但他不想勾起徐润回忆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便没有强要他陪着自己进京。
“也好,那就有劳先生在家里坐镇,这样我也放心些。”
“大人进京觐见之后,详情当速告老朽,好为大人谋划。”徐润道,“听闻罗氏于天津亦有办事之地,其信使传递甚速,值此非常之际,大人不妨借用之。”
“这个自然。”林义哲想起了中国现在还没有自己的电报线,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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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正公集:召对》:
“奉命出使英法,两宫皇太后于养心殿召见。
西太后问:‘你打算那日起身?’东太后亦同问。
对:‘臣拟于十月八日从福州动身,乘船政新造之‘威远’舰前往,行至马赛登岸,再赁火轮车行至巴黎。巴黎即法国都城,法国人见中国使臣至,彼必有迎接款陪之礼。’
问:‘国书已办齐交与你否?’
对:‘已接收。’
问:“你出洋后,奏报如何递来?”
对:‘臣于紧要事件须奏陈者,系寄交总理衙门代递。其寻常事件咨商总理衙门,或用公牍,或用信函,均由上海之文报局递寄。”
旨:‘你随行员齐,均须留意管束,不可在外国多事,令洋人轻视。’
对:‘臣恪遵圣训,于随带人员一事格外谨慎。现在能通洋务而深可信任之人,未易找寻。臣意中竟无其选;只好择臣素识之读书人中,择其心中明白、遇事皆留心者用之。’
问:‘你能懂外国语言文字?’
对:‘臣久办船政,识得法文,亦通英语,系从书上看的,及同洋员学的。’
问:‘你既能通其语言文字,自然便当多了,可不倚仗通事、翻译了。实是难能可贵。’
对:‘是,臣每担心言语不通,为洋人所欺,是以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