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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拿全人类的希望来赌这十分之一的几率吗?啊?赌输了怎么办?!”
司南一点点松开周戎领口,掌心已经被汩汩而出的黑血浸透了。
那血是冰冷的,但灼得他手指剧痛。
“万一……万一赌赢了又怎么办?”周戎发着抖问:“你让我怎么活下去,怎么面对自己呢?你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是不是?”
另一边宁瑜大步奔来,白大褂的领口和衣摆在狂风中剧烈摆动,跪在地上打开了他的医药箱。
司南颓然靠在墙角,双手深深插|进头发,被感染的黑血随之蹭在他眼梢眉角,被周戎抬手用力地擦去了。
“算我求你,好吗司南?你听着。”周戎扳开他的手,又撩起自己的t恤下摆去擦他掌心上的血,一遍遍沙哑道:“你得活下去,算我求求你活下去。你还年轻呢,还没见识过比戎哥更好的,以后你会遇见真正陪你走一辈子的人……咱们难过一会儿,难过一会就忘了好吗?戎哥永远都爱你。”
“永远都爱你,”周戎喃喃地重复,刚硬的脸颊上温热潮湿,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泪。
那其实是后悔。
司南会难过一阵子就忘了吗?
不会。
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标记司南,如果司南还是个自由来去的omega,那他确实有可能难过一阵子,也许几个月,也许一两年,总有一天悲伤会随着时光从他心头淡化,如同阴影在渐渐升起的日光中褪去。
然而标记过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从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建立的联系很难随着死亡而自动断裂,他可以一死了之,但司南会在漫长孤独的时光中行走很久很久。即便用手术抹去信息素的影响,灵魂中更加深刻的印记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这个残忍的认知比死亡更令周戎恐惧和后悔。
心肝肺都被利刃穿透了,刀锋还心脏最虚弱的肉里绞,绞得内脏都烂成了一滩血泥。
司南是无辜的。
他完全是被自己引诱着,懵懵懂懂走进了致命的陷阱,把他那极度珍贵的、人人都想得到的爱,毫无保留奉献给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
周戎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自私和卑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穿回那个大雪封山的新年夜去,掐住那个百般诱导司南发情期来临的自己,把他推出门去弄死在雪地里。
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周戎每喘一口气都带着粗哑的腥热,他把司南的头强行扣在自己胸前,转头不断示意颜豪先走。
颜豪眼底满含泪水,紧盯着司南片刻,那目光非常的悲凉和绝望。然后他视线又转移到周戎身上,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缓慢地一步步向天台铁门方向后退。
但就在他快退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宁瑜站起身,在狂风中摇摇晃晃冲向周戎:“等等!”
周戎一分神,紧扣司南后颈的手劲便松了,司南抬眼瞥见快退出去的颜豪,登时迸发出新一轮挣扎。周戎立刻把他死死抱紧,大吼着问宁瑜:“你想干什么?!”
“这个!”宁瑜单膝半跪在周戎面前,指着手里的淡黄色玻璃瓶,又指指司南,在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中竭力嘶吼才能听清声音:“血清!”
周戎一愣。
“我抽了司南血,临走前只来得及分离出这一支血清,准备给陈雅静做实验,还没注射就被你们带走了。血清有可能暂时抵抗毒性,你打不打?”
周戎紧盯面前那瓶淡黄液体,这才恍然想起陈雅静在丧尸围城时独自一人来到地底实验室的原因——为了在最后关头实验血清的抗毒性。
他刚要开口,突然只听司南愤怒道:“不!”
“司南?”
“血清有致死性。”司南嘶哑道:“宁瑜只试验过一次,注射后几分钟内……那个人就猝死了……”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转眼冰冷,霎时周戎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瑜冷冷道:“是,或者你也可以去试试那支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抗体。你们应该是从军方实验室找到它的吧?病毒爆发初期医学界曾经展开过研究,初级抗体的治愈率不是十分之一,而是在1%到3%之间。”他转头打量颜豪一眼,问:“你打过抗体?”
颜豪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宁瑜说:“很好,小伙子,你买彩票一定能发家致富的。”
周戎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绝望中突然升起一丝扭曲的荒谬和搞笑。
司南抓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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