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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想,这人摔在大理石上会是什么样子,当时就完了,血肉模糊。”
何紫凝摇着头说:“真是没想到,不可思议。”
耿洪彪说:“你看看你,刚回来就碰到这样的事,够倒霉的。”
黄秋白说:“有些晦气。”
助理说:“这也太不可想象了,好好的干嘛死了?”
耿洪彪一撇嘴说:“肯定是不好呗,要不然,干什么不活着?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好死不如赖活着。”
黄秋白对何紫凝说,方为民平时谈笑风生,脾气随和,在集团人缘不错,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自杀,有点解释不通。
耿洪彪看着何紫凝他们个个愁眉不展,忐忑不安地说:“你们也别紧张,我让警员把尸体抬出来,你们再进去。”
何紫凝问:“副总裁孙一鸣在吗?”
耿洪彪说:“在,正在出事现场。”耿洪彪俯近何紫凝的耳朵说:“那个孙总急的都不行了,我看够他一呛。”
何紫凝说:“算了彪哥,我还是进去吧。”
耿洪彪说:“行,我带你进去。”
话音未落,方为民的尸体被警察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死者的身上盖着白色被单,严严实实把整个头遮蔽起来,想必惨不忍睹,他的一只手垂在担架外边,随着担架的颠簸来回地摆动。
何紫凝心里不禁一抽,涌上来一股混杂的滋味,一个在几分钟前还有血有肉、活龙活现的人,瞬间化成一摊泥,一具没有生命的空壳。
她屏住呼吸,目送着远去的担架,本能地向前跨了一步,黄秋白一把拉住她,用眼睛制止住她,他们远远地看着方为民的尸体被抬上了警车。
何紫凝反转身正准备走进大楼时,前方突然停下一辆车,一个少妇俏丽的身影从车里钻出来。
她立在轿车旁,一只细长的手臂扶在车门上,她高高的个子,苗条,漂亮,适中偏长的头发来回飘动,大大的眼睛呈深褐色,闪动着聪明智慧的光泽,其中还蕴藏一丝淡淡的骄傲。
女人的面色显露着冷静,眼睛穿过人群,转向何紫凝,远远地向何紫凝投过礼节性的眼光,同时点了点下颚,嘴角轻轻向上翘了翘,仿佛是在打招呼。
“芳妮!你怎么也来了。”黄秋白微微眯起眼睛。
何紫凝温文尔雅地回了一个注目礼。
她认出站在汽车旁漂亮的女人就是在几年内从集团底层飞速升至财务总监的萧芳妮。
“何总,听说资金监察部的方总出事我来看看,接风酒会上聊。”萧芳妮急匆匆地走了。
六
蒋氏集团副总裁孙一鸣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的皮椅里。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通体的大玻璃采光很好,靠墙是一排书柜,老板台斜对面是一组深棕色沙发,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杯。
孙一鸣默不作声,肘部放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他从方为民自杀现场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整整坐了几十分钟,纹丝不动。
孙一鸣五十五岁,他长得天庭饱满,地角方圆,两只肥而大的厚厚耳垂,一副富贵之相。他身体微微发胖,象征着富态的肚子微微地凸出来。孙一鸣认为身体发胖,有如日落西山,那是免不了的,所以他从来不加以制止,听从自便。他对着装不很讲究,以便服为主,很少西服革履,更不喜欢在脖子底下束缚着一条领带,他的两鬓过早地出现白发,也可能是操劳过度的缘故,给人以跨入老年的感觉。
孙一鸣是“*”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这个名词产生于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从农村返城之后便进入了金融系统,从证券公司办事员开始干起,是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上来,一直走到了外企公司副总裁这个显赫的位置上,如同二万五千里长征,走得艰难险阻,付出了千辛万苦,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果说孙一鸣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和魄力,这话也不很确切。他在外企一直干到现在绝非等闲之辈。可你要说他有多少真才实学,他这一生还真没干出什么有影响、有创意的事情。他的确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并且那脚印是踩得稳,踩得准,踩得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几声敲门声,何紫凝走进来,他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何紫凝,你回来了,很高兴你能这个时候回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疲倦。
何紫凝坐在沙发里,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她太熟悉这目光了,她想:“他老了,三年前,他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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