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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道:“我以为文官总是满口的忠君爱国,肝脑涂地。你倒是看得透彻。不过这个世道,你又能如何?”
“但凭一己之力,造福一角之地。”慕枕流道,“既为军器局掌局,自当打理好军器局。”
夙沙不错又道:“若有一日,你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慕枕流的脸色,生怕自己又冒犯了他。
慕枕流笑道:“那便做好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这个世道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夙沙不错又问怎样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国有律法,法通情理,上监君主,下安百姓。贤者为官,勇者为将。有德才者,不被埋没。无钱财者,以勤致富。生既安康,死亦安乐。”慕枕流畅抒胸怀,十分痛快,看夙沙不错温柔地看着自己,又有些羞涩,“好高骛远,痴人说梦,让你见笑了。”
夙沙不错轻笑道:“你倒是懂得如何让人惭愧。”
慕枕流苦笑道:“我说的不过是空中楼台。人人看得见,想得到,却没人知道怎么上去。”
夙沙不错道:“当今世道,当官的独善其身已是艰难,更不用说实行改革。”
“改革,改革……嘿。”慕枕流叹了口气。
夙沙不错突然回头。
慕枕流心里打了个突:“何事?”
夙沙不错冲他笑了笑道:“无事。武功精进后,听到风声总以为是暗器来袭。”
慕枕流:“……”
入夜,酒坊里静悄悄的。
夙沙不错轻柔地点了慕枕流的昏穴,起身整了整衣衫,推开门,看向院子里的桑树。
树下,一人长身玉立,紫玉冠,银狐裘,面如玉,冷如霜。
夙沙不错道:“又是你。”
那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是我。”
“以尊驾的身份,一天到晚跟在小小巡抚的身后,不嫌丢人吗?”
“阁下亦是。”
夙沙不错道:“阁下自身难保,何必再蹚浑水?”
那人道:“受人点滴,报之涌泉。”
夙沙不错道:“焉知救你之人不是害你之人?”
那人道:“曾将你当做身边难得一遇的对手,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口舌之徒。”
夙沙不错面色一变:“你有伤在身,我不想趁人之危,你走吧。”
那人漠然道:“高邈要见他。你让开,我就走。”
夙沙不错眼神一冷,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腰带上:“我给过你机会了。”
天光大放。
慕枕流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醒来时,整个人好似昏了一场,头重脚轻,有点晕乎乎的。
夙沙不错端着茶水进来,鞍前马后,伺候得体贴周到。
慕枕流任由他捧着自己的的手擦拭,狐疑道:“你怎么了?”
夙沙不错无辜道:“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我照顾你,便是你照顾我,何足为奇?”
“可是……”
“你昨日睡得沉,一定是累了,今日不如歇息歇息再上路。”夙沙不错殷勤地送上茶水。
“……多谢。”慕枕流接过茶,低头一笑。
。。。
 ;。。。 ; ; “不累吗?”夙沙不错道。
挺直腰板的慕枕流看了会儿他的后脑勺,慢慢地将手伸了出去,绕过他的脖子,轻轻地圈住,身体也一点点地俯下来,趴在他的后背上。
在他看不见的一边,夙沙不错唇角微扬。
慕枕流道:“这几日你……”他本想问他去了何处,又怕冒昧,话到舌尖转了转,改口道,“你怎会来古塘镇?”
夙沙不错没好气道:“若非你留了口信,我管你……”“才怪”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慕枕流低声笑了笑。
夙沙不错侧头看他:“笑什么?”
慕枕流笑而不答。
知道自己有断袖之好后,无论男女,慕枕流都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同窗是,同僚是,哪怕是曾让他心生异样的高邈也是。
唯独夙沙不错,总是不容置疑地闯过界限,理所当然地赖在身边,到如今,竟有些……惯了。
但,也只是惯了。就如有些人睡惯了药枕,便以为睡不惯玉枕。有些人吃惯了粗粮,便以为吃不下山珍。那些不过是习惯使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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