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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的人说的。他们与床主交流的第一句话就是“拿货多少钱”。
女孩把系在腰间的钱包拉链细心地拉上,小声说:“六十元。”
“能便宜多少?”
“你想拿多少?”
“一百条。”
女孩看着摊位里面的货包说:“五十五元。”
“你再低点儿吧。”我嗫嚅着说,声音像是在乞求人家。
“没法再低了,你刚才看到没看到,我零售都是一百元一条的。”
我犹豫着后退两步,考虑着拿还是不拿,要拿拿多少。
“哎,你有没有诚心,真想拿你先开个价。”女孩以为我要走,从床子里出来凑到我面前。
“五十元。”
“嘘,小声点儿。”女孩把中指竖在嘴中间,同时往四周看了看:“你要拿就五十三元,不拿就拉倒。我这货是有本钱的,又不是偷来的。”女孩边说边迅速地返回了床子里。
我当时在心里已经决定拿了,但我死心眼儿地想到,刚才我说拿一百条,一百条就是五千三百元,可我只有五千元,还差三百元呢,我怔在那儿,没动。
两个女孩凑在一块儿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另一个女孩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
“你想拿一百条吧?”见我肯定地点点头,女孩又问:“是马上吗?”我“嗯”了一声。
女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说:“这个价位批给你,我是一分钱都没得赚了,你再添点儿嘛。”
我拘谨地摇摇头。
女孩马上说:“好吧,我也不跟你啰唆了。就当我拉你个主顾,咱们一回生二回熟。”
说完,小姐俩蹲在地上打开货包开始点数。我的旅行包只能勉强装七捆,也就是七十条裤子。于是,她俩又用一个塑料袋把剩下的三十条裤子装进去。
我把五千元递给她俩。小姐俩举着钱在阳光下一张张地边捻边点。
市场里人越聚越多,几乎让人寸步难行。我一手拎旅行包一手拎塑料袋,艰难地走了一小段路就开始气喘吁吁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热情地凑过来:“大兄弟,我帮你拎出去吧。”
我警觉地说:“不用,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我不收钱的。你只要便宜点儿卖我一条裤子就行。”中年男子执意抢过旅行包。我只好拎着塑料袋紧紧跟在他身后。
出了市场,来到存车处,中年男子精明地说:“我刚才都看见了,她批给你五十元。你卖我一条呗,按批发价。”
“行行。”我打开车锁后说。
“我要32号的。”
我都不知道32号是多大腰围,就说:“你自己挑吧。”
中年男子挑出两条32号的裤子,“大兄弟,你卖我两条吧,我的这条按批发价,另一条我给你加五块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兜比脸干净 第一章(7)
“不行不行,卖你一条就不错了,你还给脸往鼻梁子上爬。”我使劲儿摇摇头。
中年男子生怕我改变主意,连他自己的手里那条都不卖了,忙把五十元钱塞到我手里,匆匆走了。
我心里很得意,刚上的货就有人追着屁股加五块钱,这是个好兆头。我哼着歌,一摇三晃地把自行车骑到了“光明”市场。
第一笔生意我是赔定了。可我既然已经跟大平说这批货是帮人代卖的,就没法在光明市场里“跳”了。缘由之一是怕给大平留下一个不诚实的坏印象,其二是我的货昨天才从那对双胞胎姐妹处上的,退货的价格也许比直接跳的价格要高些。当然我得低三下四厚着脸皮去求人家,但此时,脸皮显然没有钱重要。我必须得再去一趟“五爱”,我知道退货的滋味肯定挺闹心,但我现在实在是没招了。
我又是一夜没合眼。
早晨推车出门时,灰暗的天空中正飘着蒙蒙细雨。这鬼天气让我的心情更加黯然,连返身回屋取雨衣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路上,我想了许多。原来,做生意是这么的麻烦,既要吃苦受累,还可能赔个稀里哗啦。在此之前,我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完全是仓促上阵,如此惨痛的开局也就在所难免了。
雨停了,许多床子里的人大呼小叫着,站在椅子上撤下床子与床子之间临时搭起的雨布。我把那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和塑料袋堆放在大过道的路中央,望着不远处正在床子里忙活着的双胞胎姐妹,可就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开口退货。拥挤的人流越聚越多,他们从我的旅行包和塑料袋前磕磕绊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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