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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于是,轻轻放下枯叟尸体,一步一步,向石香炉移去。
他移步已十二分小心,蹑气屏息,不带丝毫声响,但移行几步之后,仍被耶律翰发觉。
耶律翰一把抄起双拐,霍然跃起,喝问道:“是谁!”
矮叟压抑嗓音应道:“我是桑琼,替老前辈送酒来的!”
耶律翰心神迷茫,哪里还能分辨真假,闻言喜道:“真的有酒?快拿来!快拿来!”
矮叟试探着问道;“老前辈还敢喝酒?不怕沙娜拉生气吗?”
耶律翰怔了一下,随又嘻嘻笑道:“不要紧,咱们别告诉她,她就不知道了。”
矮叟心里暗喜,抱起石香炉,缓步走了过来,相距数尺外停步,低声道:“老前辈,酒来了。”
耶律翰顺手将双拐插在地上,伸手欲接,忽然又缩了回来,摇头道:“不行!我发过誓不再喝酒了,她若知道我偷着喝酒,一定会不高兴的。”
停了停,又自言自语道:“趁她睡了,只喝一点要什么紧,我心里闷闷的难受,为什么有酒不喝呢?”
矮叟见他喜怒无常,言语颠倒,心胆顿壮,忙接道:“老前辈心里烦,喝酒最能解闷,只喝一点,咱们不说出来,她那会知道?”
一面说着,一面缓步移近,手上贯注真力,将石香炉高举过顶,目注耶律翰毫不稍瞬。
这时候,两人相距已不足三步,矮叟心弦震荡,几乎不能自恃,他只消对准耶律翰的头顶,奋力一击,便可以大功告成,但事情来得太顺利,却使他迟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事实。
他心里在嘀咕:该不会是这老瞎子在使诈吧?他是不是横练硬功?故意装疯卖傻,诱我出手,一旦打他不死,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不!不能上他的当。
刹那间,忽然想到耶律翰曾硬挨枯叟一掌,分毫未伤,心里一惊,不由自己忙向后退了两三步。
但,耶律翰沉吟片刻,又伸出手来,道:“快些给我!我只 喝这一次,以后决不再喝了,趁她还没醒,快些把酒给我!”
矮叟细察他神情,不似有诈,口里含糊答应,迟疑着又移步 上前。
耶律翰双手前伸,连声催促道:“酒!酒!快拿来,快拿 来。”
矮叟把心一横,猛上一步,正待下手,突然身后一声断喝 道:“韩东沧,你想干什么?”
矮叟不用回头,已听出那正是桑琼的口音,一阵惊悸,手上不禁略缓。
就在这刹那间,身后风声飒飒,桑琼已飞掠而至。
耶律翰微微怔愣,也探手去拔双拐。
矮叟情知已难脱身,凶念顿起,猛可吐气开声,石香炉疾然下落……
耶律翰双目虽盲,反应却异常敏捷,倏忽翻掌上迎,侧肩卸力,由坐姿忽然变为“卧看巧云”之式。
那沉重的石香炉被他掌力一拨,准头已失,“蓬”地击在肩颈之间,登时碎成细粉,耶律翰一个翻滚,呛出大口鲜血,人也萎顿倒在地上。
他应变不能说不快,无奈一个蓄势已久,一个却仓促招架,那石香炉虽未砸中要害,却已使他颈骨断裂,负了极重的内伤。
桑琼远在丈余外,来不及抢救,手腕一抖,“太阿剑”脱手飞出,正中韩东沧左后肩胛。
矮叟负痛闷哼出声,带剑穿窗射出,匆匆向庙后逃去。
桑琼怒火狂炽,目眦欲裂,如影随形急追,却见矮叟韩东沧刚越出庙后短墙,便发出一声惨叫,“蓬”然摔倒,竟不闻声息 了。
桑琼一惊,错掌护胸掠登墙头,远远望见似有两条纤小人影,一连两闪,没人林中。而矮叟韩东沧竟倒卧在墙下雪地上,业已被人拦腰斩为两截。
这意外的结果,直看得桑琼如堕五里雾中,心里飞忖道: “姓韩的必是负剑逃走时,被那两人预伏墙外出手杀死,但那两 位杀死矮叟的人,为什么不肯跟我照面,就急急离去呢?
从背影看,分明是两个女人,那么,最可能是麦佳凤和隐 娘,但桑琼却想不出她们不肯跟自己见面的理由。
猜测半晌,无法结论,只好收回“太阿剑”,提了韩东沧的尸体重回庙中。
神殿上遍地血污,鹊儿重伤昏迷,仅剩奄奄一息,耶律翰则仰面躺在神案前,呼吸重浊,气喘咻咻。
桑琼急忙扶起耶律翰,一面为他顺气渡力,压抑内腑伤势,一面恨声追悔道:“都怪晚辈愚昧,救应来迟,致遭奸徒所乘,老前辈伤得可重?”
耶律翰喘息半晌,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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