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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看来都是新鲜的,闻所未闻的,可就是因为是新鲜的,闻所未闻的,才会有大用处。时英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可见,你这样的人到哪儿都是宝贝。”
“真的?”徐卿之有些疲惫地说,“回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若我学的这些东西,根本没人能接受,也没有地方用得上,那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岂不是都变成了空话?周时英是第一个肯听我说这些,并且赞同我的人。”
“合着我不是人是么?”林鸿文不悦地指指自己。
“不一样”,徐卿之按下他的手,“他是商人,他的生意做得很好,他的肯定让我觉得很高兴。”
林鸿文挑眉看着他,心说他的生意是你爷爷我给钱做的你知道么?“那我的肯定让你不高兴?”
“不一样”,徐卿之摇摇头,“你就像我弟弟,自家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林鸿文心说得,这气也气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惹不起还是躲吧。于是便收了空碗,溜了出去。
大年三十儿那天医馆又只剩下几个老爷们守岁,几个人吃吃喝喝,下了几盘棋,又玩了会儿徐卿之带回来的西洋扑克,不知不觉便过了子时。
徐大夫过了子时吃了饺子就回房了,郑云和程宇又撑了一会儿也回去睡了。徐卿之看了看两颊微红的林鸿文,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悠,“鸿文,这是几?”
林鸿文白了他一眼,“我清醒着呢,只是一喝酒脸就红。”
“是吗?上次怎么没红?”
“上次?”林鸿文乐了,“上次你喝得都要神志不清了,还能记得清我脸红不红?”
“对了,上次说要把围巾给你,一直没倒出工夫”,徐卿之说,“正好,现在他们都睡觉去了。”
林鸿文笑着摇摇头,“你那围巾我只要一带出来,他们就都知道是你送的了,在不在有什么区别。”
“管他呢,走走”,徐卿之拽着林鸿文往里屋去,从柜子里把围巾拿出来,亲手给林鸿文围上。退了几步蹙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大衣要给林鸿文穿上,林鸿文说,“这可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徐卿之说,“本来是买给我爹的,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对这些洋派的东西都嗤之以鼻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衣服招虫蛀?”
“那你也可以送给程宇或者郑云啊?”
徐卿之脸色一沉,“这医馆里就剩你的个头能衬得起这衣服了,你想让我送谁?”
“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林鸿文伸出胳膊套进袖子里,“我跟你说你喝醉了的时候脾气比现在好多了。”
徐卿之帮他扣好扣子,满意地点点头,“都挺好,没有辫子就更好了,等哪天能剪辫子了,我亲手给你剪了。”又抬手比了比两人的个头,“你比我高了……这得有两寸多了吧?”
林鸿文笑笑,“我爹和我大哥都高。”
“但你太单薄了”,徐卿之说,“得多吃点。”
“你这话徐大夫也说过”,林鸿文说,“我已经尽力吃了,其实我已经长肉了,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明显。”
“那就好”,徐卿之说,“其实我还有一副没怎么带的羊皮手套……”
“停停停”,林鸿文急忙摆手,“知道的说你大方,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劫了呢。”
“就你说道儿多”,徐卿之说,“我拿你当弟弟,做兄长的给弟弟买身行头怎么了?”
林鸿文愣了愣,随即垂下了眼睛。徐卿之自觉说错话了,又解释道,“爹跟我说了些你家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好意”,林鸿文眼角微红却笑着说,“你和徐大夫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们。只是虽然事情过去三年了,想起来还是难过。”
“我明白”,徐卿之说,“你看这大过年了,倒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林鸿文摇头说,“无妨,太晚了,你快点睡吧,明天起来晚了,又得挨骂了。”
53。
别人家过年都热闹,可医馆却要比平常清冷上几分。林鸿文拄着下巴昏昏欲睡地看着书,贺贵就打外面进来了。林鸿文心说如今这都得改口叫贺老板,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里迎来送往,上这儿来做什么?
贺贵今时不同往日,穿戴都比以前讲究了很多,就连送的茶叶都比以前金贵。林鸿文想若是周时英在,定能说出点门道,可他不懂这些,只是看着贺贵那一身行头料子不错,袖口和领口的皮毛溜光水滑,必然也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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