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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竟也学着我的样子,把手放到嘴巴边哈着热气来回搓了几搓。只是,他并没把手放去自己脸上,却捂到了我贴着脸颊的双手上。
原本冰凉的手背一下子温暖起来。甚至于有些火热。
他仍旧带着笑意看我,问,“这样手还冷吗?”
我痴痴道,“不冷了。”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来,吹得我发髻上垂下的络子都乱晃起来。我条件反射的原地双脚交替的跳起来,哆嗦着嚷道,“好冷好冷!冻死我啦——”
他放声笑起来,忽而,过来怀抱住我,却未抱紧,温暖的大手,轻轻搓着我的背,跟着我嚷,“好冷好冷!冻死了冻死了……”
两个人竟似两个大顽童一般。一边的春妮也跟着学我们双脚交替哆哆嗦嗦的原地跳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开我,伸手往怀里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串碧玺翠珠手串来,挂到我腕上。
我定睛去看那手串,它由十八颗粉色碧玺珠子穿成,珠子晶莹圆润,手串中间串有两颗翠质佛头,一佛头下接一佛塔,系着一个珊瑚杵,再下面连着翡翠盘肠背云,背云上下各系一颗小珍珠,再下边还有两个果实形深绿色翠坠角。整个手串颜色柔和清澈,可爱耀目。
他看着我戴着手串的腕子,欣赏的拿起来仔细打量,说道,“见你老是戴着那碧玺的络子,定是喜欢上了碧玺。我好不容易寻着这个手串,送给你。”
“好漂亮的物件!”我感叹,刚想说但不能收。就被春妮的行动打断。
但见春妮惊慌失措的过来拉了十四阿哥,就往佛寺里边藏。嘴里诺诺道,“张谙达来了。在长廊上呢!”
我遥遥的眺去,果见四阿哥的近侍张起麟弓着身子,在长廊上快跑。他一路跑着,手里还托着什么东西。他跑到我跟前,我才看清,那物件却是一只掐丝累金小手炉。
张起麟捧着手炉向我微一请安,道,“福晋,王爷说今儿天冷,福晋穿的不多,让奴才送了这手炉来给您,怕您冻着。另说,若逛够了,就快些回去。一会太后就该醒了,回头要找您了。”
春妮赶紧接过手炉来,拿手筒垫着,递到我手里。又向张起麟一躬身,谢道,“张谙达辛苦了!”
我脸色却不冷不热。我跟四阿哥,自那日他责我罚跪,又罚我练字,便没有说过话,就是迎面遇着了,我也就向他躬身请个安,嘴上连吉祥都不道。偏这会,他又来装好人。
心里想着,嘴巴就忍不住说道,“何必这巴巴老远跑来送个手炉?难道这一时半会的,就生生冻死了我?!那日秋风里,我在水边石地上跪了半晌,也没见冻死!”
春妮在一边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叫道,“福晋。”
张起麟倒是好耐性,就当是没听见。朝我打了个千,退走了。
春妮拽着我,也跟着张起麟往南边去,口里催着,“福晋,咱们也回吧。太后醒了,该找您了!”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佛寺门后的十四阿哥,但身子却由着春妮推着往南边回去了。
☆、第十二章 坐待红颜老(上)
十月三十。
今儿是四阿哥生日。
因太后尚在病中,故而各府的喜宴都只能从简。而四阿哥,本来也不是喜欢大操大办的人,况且不过是个不逢五不逢十的小生日。王府里,不过是请了些平日里相睦的阿哥、女眷们,大家小聚热闹一番也就罢了。
宴席摆在花园子里假山上起的楼阁里边,隔着小小的湖,正对着我住的二层小楼。阿哥们坐在中间,女眷们的宴桌则设在左侧的边厢。我站在二层,开了窗户,便可将对面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当然,他们看我,也是一清二楚。
爱兰珠老早便打园子的东角门进来了,直奔我的小楼而来。
她裹着暗红蝶恋花面羽缎斗篷,手里还抱着攒金镂花小手炉,一边叫着一边小跑进我的院墙里来,“好冷啊好冷啊!今年里怎么冷得那么早,冻死人了!”
我开了厅门,招呼她进来,“快些里边来,生着炭盆呢!”咋一看,原是八阿哥站在她身后的院门口,天哪,八阿哥居然也跟着她走角门,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我透过开着的小院门,往山上阁子里张望了一眼,里边还没开席,只有几个奴才在忙碌,没见主子们,觉着八阿哥此刻坐在我这里,也不甚合适,故向八阿哥道,“贝勒爷前边去坐吧!阿哥们在前面呢,前面热闹。”
八阿哥嘴角边带着千年不落的浅浅暖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爱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