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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好的制度、值得拥有进步的机会。如果共和国需要献祭者,绝对不该是我们的人民走上祭坛。
随着阿列克谢的话,整个房间里产生了一种激昂而肃穆的情绪。
阿伯特举起酒杯,因为情绪的激动他秀美的脸已经红得像叶普盖尼梦里那一轮不祥的月亮,年轻的诗人温柔而沉静地朗诵道:
在一切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轻视、侮辱、监狱、疾病,甚至于死亡之上。
有一位青年接了下去:在人们的疏远,完全的孤独之上。
刚才还在反驳阿伯特的青年也举起了酒杯:在敌人、亲人和朋友的痛苦之上。
人群一个接一下说了下去,仿佛是在背诵一篇誓言——
“在无名牺牲、无人崇敬、无人知晓之上”
“在无人感激、无人怜惜、无人悲痛之上”
阿列克谢目光直视人群,把酒杯举过了头顶:在一切爱情之上还有一种爱情,在一切情人之上还有一个情人。
所有的酒杯都陆续碰到一起。青年们的声音也聚到了一起。
“俄罗斯”
“共和国”
叶普盖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水杯开始颤抖起来。这是一个他隐隐有察觉却完全陌生的阿列克谢。他们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却仿佛如同隔着一个西伯利亚。比他们的出生、比他们的家世、比莫斯科和彼得堡、比夏日和冬日、比肉体和灵魂、比天空和雪原更加庞大的距离横贯在他们中间。
叶普盖尼摇晃了一下,撞开了会客室的门。碰杯的青年们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不速之客。
阿列克谢从容不迫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和恐惧,他放下酒杯分开人群向叶普盖尼走来,扶住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把他带回了楼上的房间。
在诺夫哥诺德的明月之下,阿列克谢坐在床上握住叶普盖尼的手,轻声说道:热尼亚,我并不强求你理解。
叶普盖尼看了一下他这位陌生的情人,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回答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廖莎。
阿列克谢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把额头靠到了叶普盖尼的额头上。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沉默地呆了一会儿,月光落在他两身上,仿佛是一身长长的叹息。过了一会儿,阿列克谢拉开被子,让叶普盖尼钻了进去,他俯下身,温柔地亲吻了叶普盖尼,不带欲望的、眷恋的亲吻,轻声说道“做属于你自己的梦吧,热尼亚“。然后,阿列克谢离开了这个房间。
叶普盖尼看着门慢慢地关上,阿列克谢的温度在嘴唇上渐渐散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漠然旁观的月光。叶普盖尼感到在他原有的恐惧之上,新的、更可怕更庞大的恐惧正在血脉里渗透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PS:贴一下惠特曼这首诗的另一个译本,在这个很严肃很公知的题目下,我一直觉得全诗无石马版本很适合同志游行。嗯。关于那个“同志爱”,In between the rade of manly love真是分分钟逼死翻译愁死老师。据说这首诗有入选我朝现在的高中读物?
来,我要创造不可分离的大陆,
我要创造太阳自古以来照耀过的最光辉的民族,
我要创造神圣的磁性的陆地,
带着同志的爱,
带着永世不渝的同志爱。
我要种植密如树林的友谊,沿着美洲的一切江河,
沿着大湖之滨,遍布辽阔的草原,
我要使城市永不分离,它们互相用臂膀搂着颈项,
用同志的爱,
用同志间的男子的爱。
我向你献出这些为你服务,民三主啊我的爱人!
为了你呀为了你,我用颤音唱这些歌。
第十七章 归途
肉体,
不仅仅要记住你被爱得多深,
不仅仅要记住你躺卧的床榻,
还要记住那迎向你的炽热的双眼中宣泄的欲望,
还有那抖颤的声音
—— 而某些不期的障碍将它们击溃。
——卡瓦菲斯《记住吧,肉体》
在诺夫哥诺德剩下的日子里,库里克一直陪着叶普盖尼。他们远离了那栋充斥着激情和不安的房子,在古城里闲逛。在五条河流汇入伊门尔湖的地方,白雪覆盖着成片的芦苇,有人蜷曲着身子企图从凿开的冰窟窿里钓鱼,不时有穿着灰色衣服的修道士从他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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