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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不倒。
可是这一路上,她是亲眼看见君上的处境有多危险、多艰难的,又怎忍心在他肩头百上加斤?
“老爷子,对不起,阿妃真真不是赵家的好儿孙,不能为您们建功立业,也给不了你们锦绣荣华。”她喃喃自语,默默红了眼眶。
可赵家百年来总是靠着女儿争宠,依附君恩,子孙们从未想过靠自己的力量为家族争光,为百姓做事,为国家尽忠,日复一日,惫懒惯了,就像大树蛀烂了根,不知哪日风雨一来,就会摧枯拉朽的轰然倒地。
赵家,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尤其她在进了大周宫,在君上和诸阖先生的指点之下,逐渐开拓眼界明白事理,越发清楚身为没落世家的赵氏,唯一能重振家声壮大家族的办法,不是送女入宫承宠,藉以求得一官半职风光给世人看,而是应该好好沉淀下来,或是安心读书做学问,或是转而经商,游走南北诸国……赵氏子弟,不能再做井底之蛙,固守一洼水塘,只求得君恩雨露下降,以为解渴。
不管在南朝北朝,唯有自身立得起,才是长久之道。
“也许,我也是时候写家书回家了。”她雪白的小手握住画栏边缘,深吸了一口气。
心念甫定,忽而听见不远处微有响动,她不禁侧首望去。
“彩夷,怎么了?”
她的贴身侍女彩衣神情警戒地盯着面前一名陌生女子,温言道:“娘娘,无事。”
那女子像是钻着了空子,高声喊道:“娘娘在上,奴下乃燕姬娘娘身边的大侍女谊女,奉燕姬娘娘之命求见娘娘,有要事相告娘娘,还请您拨冗一见!”
赵妃子一怔。
燕姬?这燕姬又是何人?
“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娘娘,违者以乱宫律定罪。”彩夷冷冷地道,“来人--”
“娘娘,燕姬主子甘冒得罪淑妃娘娘的危险,为的就是向您投好报信,您千万不能不识好人心啊!”谊女心急万分地抖着声道,“恳请您先听完了奴下的传话,再做论断--”
彩夷脸色严峻,自将女姐姐逝去后,君上便严令她们务必牢牢护住娘娘的安全,因着近日前朝局势诡谲,后宫嫔妃也隐隐伺机而动,娘娘素来温软心善,绝对不能让这些心机叵测的女人钻了漏洞,找到任何一丝下手的机会。
“来人,把这试图挑拨离间,败坏淑妃娘娘的奴子拉下去交由内侍统领重惩!”彩夷冷声道。
“诺。”暗处自有羽衣卫闪身而出,一把押住了惊慌失措的谊女。
谊女凄厉绝望地喊了起来,“燕姬娘娘,您信错了人,帮错了人啊……”
“慢。”始终沉默,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赵妃子终于开口。
羽衣卫架押谊女的动作一顿,恭恭敬敬地候命在原地。
彩夷则是悄悄地退到赵妃子身侧,依然保持着警觉和护卫之心。
方才赵妃子没有发话,自然是信任他们的处置,可现在她既然开了口,彩夷等人自会默默退守一侧,万事以自家娘娘马首是瞻。
“燕姬娘娘要你向本宫报什么信?”赵妃子声音娇甜地问。
谊女低掩的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却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满是愤慨的道:“娘娘现在肯听奴下一言,肯信我家主子的好意了吗?!”
“大胆!”彩夷喝斥。
羽衣卫则是用力地扳拧谊女纤弱的手臂,眼中杀气一闪。
谊女惨叫一声,痛得面色雪白如纸,身子瑟瑟颤抖,只能哀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恕、恕罪……奴下错了,是贱奴口舌失当,贱奴再也不敢了。”
赵妃子心念微动,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却快得来不及思忖便消失无踪,只得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和兴致与你纠缠,你爱说便说,若是不想说,那等领完罪之后,便回你主子那儿去吧!”
“贱奴这就说,这就说……”谊女满头冷汗,忙道:“禀娘娘,我家燕姬娘娘让奴下来向您报口信,说是--说是淑妃娘娘今夜召请了她娘家表兄入宫,秘密藏躲于您回宴席的半路上,想、想趁您不备……轻薄您,诬陷您与其结下私情,淑妃娘娘再藉机带着诰命夫人们撞破当场,让您、让您……”
彩夷和羽林卫脸色齐刷刷地大变!
“让本宫身败名裂,让君上大怒,不是立将本宫斩杀当场,便是愤而打入冷宫,一生永远厌弃之?!”
“是……是的。”谊女偷偷看着这娇小娘娘一脸若有所思,却半点不见惊恐或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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