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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兴致盎然。一出工事,他就对海拉尔军分区负责人说,“听说苏军在这里进攻时,日本人死了不少,许多人是死在洞里的。苏军也受到很大的伤亡才占领了工事。你们要很好地研究一下,苏军是怎样打下来的,日军是怎么被歼灭的。据说苏军最后是用了水淹法才解决问题的。把实际情况弄清楚,调查研究后向军委写个报告。”他还对随行的参谋说:“我看了地下工事,又研究了日本军队当时总的布局。日军在满洲里、海拉尔这个方向上,可能是一个师团。以满洲里为前线阵地,布置有一个大队或者一个联队。海拉尔附近地域为基本阵地,布置有一个联队,预备队为一个联队。在海拉尔北山构筑了地下和地面相结合的碉堡工事:东面可能是弹药库,西面是指挥部,方向对着满洲里。这样的布势,可以研究参考。”
在返回海拉尔市的路上,刘伯承结合未来反侵略战争的需要,谈了他对国防工事构筑的设想。他说:我考虑我们的国防工事,要地面与地下结合。
弹药库、油库可放在地下,人员只能少部分隐蔽在地下。如把过多兵力放在洞里,就限制了兵力的机动,造成被动局面,打起仗来,从洞里出来再展开,就来不赢了。他看过沿海坑道,有的太长,进出口太少,战斗设备太差。原子弹打来了,不是被炸死,而是破压死。因此,怎么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怎么发挥火力、隐蔽身体,要好好考虑。切不可把工事当作包袱背起来。进出口要多,要构成“侗字、”之”字或“蛇腹”形进出口,以利于防御和机动。
视察中,刘伯承还就地调查边境少数民族的生产和生活情况,到蒙古包里作客,与牧民群众谈心,合影留念。向少数民族同胞宣传共产党的民族政策,鼓励他们热爱祖国,反谍防特,军民联合巩固边防。
7月29日,刘伯承返回哈尔滨。在25天的行程中,他和当地党、政、军的领导干部现地磋商,就工事构筑、武器制造、边防建设、战备工作、军事训练等问题提出了明确而切实可行的见解,为中共中央军委、总部制定战略计划提供了重要依据。不幸的是,在胜利结束这次视察活动时,他的眼病加重,眼压又高达70多度,最后确诊为青光眼急性发作,不得不专车返京,入北京医院。从此以后,他那赖以读书、看报、审阅文电、从事著译的左眼,视力急剧下降,虽经多方治疗,竞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有的水平了。
第二节“眼不见心也烦”
1966年5月,中国大地上发生了一场名为“文化大革命”的大劫难。中共中央军委战略小组办公室被撤消,战略小组名存实亡,实际上中止了工作。
从此以后,刘伯承不再有实质性的工作可做,完全处于赋闲状态。但是,他依然把国防建设、部队的战备训练,把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挂在心上。他以自己衰残多病的身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协助和支持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等元帅的工作。对革命事业耿耿忠心,一如往日。
这年秋,刘伯承不堪城里住所周围造反声浪的干扰,搬到京郊西山住下。
不久,叶剑英和聂荣臻也搬到这里。陈毅、徐向前经常来看望他们。于是,5位元帅在西山时有会晤,一起谈论“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商讨保持军队稳定的办法。
一天,陈毅驱车来到这里,先去看望刘伯承。他一进书房,就向刘伯承亲切问候:“刘帅,你好啊!”
刘伯承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和一本大字号的《参考资料》,笑着回答:“是陈老总来了,快坐快坐!”
陈毅快走几步,紧紧握住刘伯承的手,说:“怎么样,老同乡,最近身体可好?”
刘伯承摇摇头,叹息道:“不行啰!这不,我刚想试着看看‘大参考’,用了放大镜,还是模模糊糊,啥子也看不清楚。看样子,我这只左眼也快要瞎了。”
“瞎了倒好!常言道,眼不见心不烦嘛!”陈毅往沙发上一坐,气冲冲地说。
刘伯承和陈毅是肝胆相照、无话不谈的挚友,他最了解陈毅的豪爽性格,更知道陈毅说这句话的含义,便按过话题说:“眼不见心也烦嘞,谁叫我的耳朵还不聋呢!这也是怪事,眼睛不好,耳朵反倒灵敏起来。你听,又叫开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东面的窗户。
原来,造反派的宣传车正在山下吼叫。刘伯承恼火地接着说:“每天这个时候就来‘上课’。要不是山下有警卫,他们的大标语说不定会一直刷到山顶上。到天黑,北京大学的高音喇叭骂大街,这里听得清清楚楚。”
陈毅吐出一口长气,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