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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秦若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此举若是放在平常,即便小琴是一等丫鬟,也断不敢对身为少奶奶的秦若岚不敬,可有黄萱撑腰,便又不一样了。见黄萱点点头,小琴手上力道不禁又加重几分。
一股蚀骨的疼痛顿时从下巴传来,秦若岚吸了口气,眼底的神色却依旧坚毅无比,让黄萱有种挫败感。她居高临下斜睨着秦若岚,冷声道:“老爷让我来看你反省得如何?你可知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若岚淡然以对。
“哼,你的意思是说你没错了?”黄萱双眼一瞪,“小琴,给我掌嘴,我看她还嘴硬!”
小琴高高扬起右手,刚要落下,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二娘,手下留情!”
急匆匆自外面走入之人,竟是贺泰哲。秦若岚往他身后望去,只见灵儿的身影探了个头,又消失在夜幕的掩映中。她心下了然,必定是灵儿这丫头机灵,听说她被罚一事之后,去找来了贺泰哲。
贺泰哲虽是一副对黄萱毕恭毕敬的模样,但他发了话,小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收了手,望向黄萱。黄萱冷哼一声,显然并不将贺泰哲放在眼里,“泰哲,家内一直是由我当家,现下若岚犯了错,我连处罚的权利都没有?”
“二娘,若岚打不得。”贺泰哲俯首帖耳,慢慢道,似是对黄萱的态度有些畏惧。
“我知你心疼她,可她犯了错,就该罚,否则岂不乱了家中规矩?”
“二娘说得极是。”闻听贺泰哲顺从的话语,黄萱不觉露出得意的笑容。虽然贺峰重视贺泰哲,她也因此对他不得不有所戒备,但自黄萱心中,始终觉得贺泰哲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只是黄萱的笑还未收尾,贺泰哲话尾一转低声道:“可二娘,是爹让我来带若岚回房的。”
他的声音不大,回荡在原本安静的祠堂内却显无比清晰,让黄萱的笑脸顿时僵住。尽管她对贺泰哲此言心存怀疑,可回想起贺峰让她来此的目的,若是被贺峰知晓她故意责罚秦若岚,怕是节外生枝。
思及此,黄萱讪讪一笑,“既是老爷意思,我当然不会阻拦,你带了她回去便是。”
“若岚,听到二娘的话没有?我们走。”
秦若岚闻言正准备起身,不承想膝盖因久跪早已没了知觉,不期然蓦地失去重心,向前倾倒去。她心底一惊,尚未来得及惊呼,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仰头,正对上贺泰哲清亮的黑眸,双目如潭、暗波盈动,仿佛一颗破云而出的闪亮星辰。
秦若岚呼吸一滞,贺泰哲却已打横将她抱起,大踏步走出了祠堂,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贺泰哲抱着秦若岚,一路自祠堂径直回了两人的卧房。因是夜晚,除了值夜的家仆,也并无太多人看见,但在与人擦肩而过时,秦若岚还是将头微低,看起来像是埋在贺泰哲颈窝间,避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两人又是夫妻,可毕竟没有肌肤之亲,这般的亲密使得秦若岚不适应。
才行至房门口,灵儿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灵巧地打开门,待两人入内,才又体贴地将门关好,留出一方二人世界。
“这丫鬟我怎么从未在院子里见过?”贺泰哲将秦若岚轻放在床上,装似随口问了一句。
“我见她伶俐,自大夫人院子里要过来的。”
“我娘?”贺泰哲反问,随即转身打开柜子翻腾起来。
“你不记得也是常理,灵儿只是个二等丫鬟,平素估计你也鲜少见到。”转念想到最近关于贺泰哲与丫鬟们走得很近的传言,她复又补充道,“不管你琢磨些什么,可别把事儿生到我的贴身丫鬟上来。”
贺泰哲的背影明显一怔,旋即转过身返回床前,手中拿了一个净瓷小瓶,脸上带着一抹无谓的浅笑,“你也信他们那些话?”
“难道有假?”
“倒也是事实。”贺泰哲挑眉,带了几分轻佻,“反正闲来无事,又不能出门去,与标致的小丫头们闲聊,总比整日对着枯燥的书本强。”
秦若岚知他是暗指她无趣,却不辩驳,人各有志,不必改变其他人去迎合自己。忽然腿上传来一阵凉意,见贺泰哲不知何时已将她中裙掀至膝盖处,她顿时羞恼地微红了脸,伸手去按。
“你,你这是何意?”
贺泰哲扬了扬手中的瓷瓶,“我之前因总犯错,时常挨爹打,娘心疼我,送了活血化瘀的良药来,我帮你揉开,明日膝盖便不会疼了。”
“不用麻烦了。”秦若岚咬着唇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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