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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绽放、不媚俗流,端是不适合生长在贺家这等肮脏的泥土里。他不知怎么,就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心来,甚至冒着被揭穿伪装的危险,应了之前最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意事。可这样难以自保的自己,真能护得她周全吗?
秦若岚忽然间模糊地发出一声呓语,吓了贺泰哲一跳,见翻个身继续睡去的秦若岚,贺泰哲不禁暗想,他在自己房间里,竟还像做贼一般。
尽管这般想,他还是轻轻地熄了灯,躺到地上铺好的被窝中,生怕吵醒了秦若岚。至于铺子那边,他只要去应付一二,如以往很多次一样,让爹对他失望便是了。
贺峰筹备新店一事,除了管家贺连,其余人均被蒙在鼓里,直到贺泰哲前去接手,准备开业事宜,这事才被抬到了明面上。众人自然各怀心思,苏琴为贺泰哲终于愿意到铺子里去帮忙而高兴,觉得儿子变得上进了。黄萱则将不满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整日里找机会缠着贺峰给贺泰川也谋个差事做。至于秦若岚,早猜到对于司马兴,贺峰会有所举动,因此也并未太吃惊,可对于贺泰哲做了新铺子主事,却在她意料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贺泰哲怎会甘于牺牲了流连花丛的时间,去做烦琐的经营之事?
新店开业酒会定在八月初八,但因之前就准备就绪,酒会前便已尝试着开始营业。贺泰哲去了铺子几日,就有各种流言传了回来。一是说,但凡生意,他皆表现得兴味索然,每日不是在铺子里游手好闲地晃,就是招待客人时随口瞎说,惹得客人抱怨连连;二是说,他还常拿了铺子里的新首饰去,说是要送人,转日便有人见冷香园的夏莲姑娘,戴上了这些名贵物件。
对于贺泰哲的“劣迹斑斑”,贺峰都睁一眼闭一眼,并不过多苛责,让人摸不清他究竟怎样打算。至于贺家院子里,一切照旧生活着,黄萱对新铺子虎视眈眈,无暇顾及找其他人的麻烦。秦若岚反倒落得清闲,除了读读书之外,偶尔与贺凝羽聊聊外面的事,日子竟也如流水般划过。
转眼秋高气爽,暑气尽退,满目金黄,空气宜人,便到了新铺子开业之日。自半年前贺家办了喜事之后,便再没这般热闹。
“恭喜贺老板。”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一位穿着暗青色长衫马褂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行人阔步走来。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步履稳健,且眉宇间满是精神,只是额头上些许白发才微透露出了他的年龄。
“司马会长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贺峰笑着迎了上去,热络地和来人握手寒暄,“今日如有招呼不周,还请多见谅。”
司马兴笑起来,声如洪钟,“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今日泰福新店开业,我哪能不赏光呢!”二人说着,便已经进到了店里,面色虽是热络无比,实则心中互相较着劲儿。店内,早已宾客云集,一些人看到了司马兴的到来,也都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开业典礼后的酒会,安排在了傍晚,夜露虽带着几分秋意的微凉,却掩不住这十里洋场的奢华。繁华落尽会剩下什么,谁会去在乎呢?因为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夜上海,越夜越妖娆。
三层的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做工考究的水晶吊灯和玉兰花形状的白色壁灯发出夺目的光,仿佛将天上星辰悉数汇聚在一起,照亮了整个黑夜。
为了配合今天的西洋宴会,贺泰哲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米黄色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领口,看上去越发气宇轩昂。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忙碌,贺峰似是有意引荐贺泰哲给那些有声望的人认识,一直把他带在身旁,和不同的面孔应酬着。只是贺泰哲的态度不甚积极,总带着那一贯看似提不起精神的慵懒。
在宴会厅的一角,身穿紫色绣花旗袍的黄萱,被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姨太太们围在中间,正举着纤细的手展示着,手指上一颗切割精细的翡翠戒指,正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闪动着夺目光彩。虽听不清她们的对话,但几个姨太太中属得黄萱最好面子,不难猜出她在做什么。想是听到了称心的奉承,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在她的身旁,贺泰川面色有些不耐烦地陪同在侧。他已经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一边的椅子上,领带也被他拽了下来,白色衬衣的扣子随意地系着,脸上隐隐有几分不快。
但在他目光扫过默默站在墙边的秦若岚时,一抹惊艳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今日的秦若岚并未像各家年轻的小姐太太们一样,穿上时下最流行的洋装,而是一袭青花立领月牙色绸衣,袖口同色绣纹,对襟处金色云纹,素雅中不失华丽,既符合了眼下场合,又带着她一贯之风格。
贺泰川对秦若岚的打量,从探寻渐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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