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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既是郑文麒的表妹,郑德灵就得唤她一声表姐。
“去年姐姐到府中给祖母拜寿时倒是见过一面呢。”郑德灵的个性有些率真,很快就将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跟段玉苒热络起来。“后来还听老太太念叨过几次,问二伯母你怎么再也未到府中来坐客。”
段玉苒抿唇笑了笑,温声地道:“本想着过年时去给太夫人拜个年,后因嫁给齐远侯的大姐姐病逝,怕府上忌讳,便没去了。”
“啊,齐远侯夫人的事传到我们府中后,老太太还哭了呢。”郑德灵唏嘘地道,“祖母说齐远侯夫人年纪轻轻便去了,实在是可怜……”
郑文麒一直坐在旁边未说话,听到段玉苒和堂妹提到郑玉蓉时,放在腿上的大手聚拢成拳。
和郑德灵坐在一侧的任小姐与卢小姐则好奇地打量着段玉苒,趁二人闲聊的空档,任小姐插话问道:“小灵妹妹,你还未向我与卢妹妹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呢。”
“哎呀,我倒忘了!”郑德灵不好意思地朝段玉苒笑了笑,随后作起介绍来,“任姐姐、卢姐姐,这位是忠勇伯府的四小姐。苒表姐,这位是安国公府上的三小姐、旁边那位是吏部尚书府上的二小姐。我们三人是芷兰女学的同窗。”
大荣国对女子的宽容度较高,也不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但“女学”这种与男子就读的书院类似的学堂也仅有世家、权贵之家办得起!如果一间女学中请的先生非常有名,别家也会女孩儿送进去求学。
郑德灵等人上的女学便是应国公府兴办的“芷兰女学”。
听到“安国公府”四个字时,段玉苒的柳眉挑了挑,视线与任清妤相对。
任清妤也在郑老太太的寿宴上看到过段玉苒,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安国公夫人因为平城任家而被郑老太太斥责几句的事!所以,她看段玉苒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
段玉苒看出任清妤的敌意,自己和任飞腾的事虽然与京中安国公府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两家人碰面,多少还是会尴尬!
收回视线,段玉苒朝吏部尚书府的卢恬小姐点了点头。
之后,大夫被请了过来。隔着屏风,大夫指导吴娘子等人对郑德灵的手臂和腿脚做了仔细的查看,并无骨折与严重扭伤的症状,手臂之所以痛是因为相撞时她下意识的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形时抻到的。
大夫开了治跌打扭伤的方子和药膏,嘱咐郑德灵要静养几日。
送走了大夫,郑德灵等人便要离开了。
因有郑文麒相陪,所以郑德灵等人并没有带丫鬟婆子进宝珑斋,只让她们在外面的马车旁候着。现在郑德灵抻到了手臂,便将丫鬟召了过来,又扶又搀的给护送上了马车。
将堂妹与任、卢两位小姐送上马车后,郑文麒又折到了宝珑斋。
“表哥是忘了什么?”段玉苒见郑文麒去而复返,疑惑地看着他。
郑文麒犹豫了一下后歉然地道:“苒表妹,之前在楼下我……我对你的态度……”
段玉苒嫣然一笑,不在意地道:“文麒表哥不必在意,你护妹心切、人之常情。对自己的家人好并没有什么错,若是换成我哥哥,想必他也会是与表哥你一样的反应。”
郑文麒挑挑眉,他与段玉杭接触并不多,但知道段六郎在忠勇伯府有“混世魔王”的诨号。
“表妹若不在生气便好。”郑文麒释然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之前那个木雕是表妹在宝珑斋买的吗?”
“不是,其实那是别人相送的东西,被我的婢女误拿出来而已。”段玉苒淡声地道。
“原来是别人送给表妹的东西,难怪我看着那木雕的刀功有几分粗糙,不像是宝珑斋里的东西。”郑文麒又恢复了貌若谪仙、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过,虽然粗糙,那木雕却也透着拙朴的特色。想必雕刻之人并非专门的工匠,仅是凭心中所想、所念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倒是有心了。”
段玉苒听郑文麒说这些话,不禁耳朵发热,垂下眼帘、抿紧唇不接话。
郑文麒见状,眼中闪过某种光芒,然后拱手道:“我就不打扰表妹在此挑选东西了,还请表妹替我给三舅与三舅母带声好。”
“好的,表哥。”段玉苒福身相送。
待郑文麒离开,段玉苒松了口气,一摸额际才发现自己竟冒了汗!
真是奇怪,今天从郑文麒的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压迫感!即使后来他认出了自己,也改变了态度,但段玉苒还是觉得这位表哥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