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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令不来家国与春色,则令个陛下罢。拟:星辰冠戴花衾作,赢得平生薄幸名。”
“醉睡魂萦真绝色,一杯悲喜敬光明。”枕春脸颊有些微醺的醉红,堪堪接道。
慕北易投来一眼,只消一眼便转回,淡淡道:“都好。”
玉贵仪抱着大公主,自在满足。她手上拿着拨浪鼓,一壁逗弄着乖巧可爱的大公主,一壁道:“月花好似风中镜,轻叶枝裁数段晴。”
“玉贵仪自有了女儿,性子倒好了许多。”枕春拿着帕子半遮着嘴,侧头去与身后的端木若说,却见端木若正神色匆匆,轻手轻脚地从便往云台外出去了。
苏白低声笑说:“端木小主怕是不爱作令呢,眼下便还逃席了。”
端木若门户小,不常读书认字也属寻常。便是平日里她自个儿也说,女红编织一类最是擅长,只苦了不会吟诗作对的。
那头便只得到了娇嫔。
娇嫔今日依旧是最美的,不及一握的楚腰纤细秀眉,一双似蹙非蹙的弯月眉,唇若鲜红的朱砂染过,黑目宛如墨点。她偏不穿红戴绿,一身烟青,却藏不住的媚骨。听得是柔情万端:“平日温柔真羡慕,花间依戏对黄莺。”
方入宫的苏美人最不待见娇嫔这幅柔情似水,娇情婉转的模样,直道:“雨摧琼叶莺惊树,梨蕊纷纷作落英。”
娇嫔却不敢出声,便只低头看手上的帕子。
此届新入宫的王美人无宠,淡淡接道:“闺中能窥天一尺,算来花约梦期萦。”
苏美人与王美人俱是新贵,出身也好,可惜此届唯有娇嫔能留住慕北易。如今连听两句俱是怨怼愁闷的,数人便将眼光再往后看去。
却只看得月牙站起身来,脸色却慌得白了:“嫔妾……嫔妾……”
“无妨,随意作罢。”慕北易道。
月牙是渔女入宫做的低等宫娥,莫说行令,便是字儿也不大识得齐全。眼下的事情摆了眼前已下不来台,咬了咬呀憋出两句:“杀只稻鸡二十七……蒸点枣花二十八……”
众人闻声,霎时哄笑起来。
“月才人……”扶风郡主脸上有一丝轻蔑的不屑,半笑半嘲道:“咱们行的是飞花令,你倒有趣,给咱们陛下背了首童谣呢。”
月牙的脸便腾地一下变得绯红,只将下颌都要埋在胸口,低声:“嫔妾不会这个……”
“罢了。”慕北易不以为,却不再看月牙,只吩咐冯唐再赐新酿。
月牙得了饶,手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眼神看向周围嫔御。众人俱是带着些讥讽笑意,如此月牙心中便更觉难,眼角带了雾气。她只得借口出去透透酒气,提着裙便撇着头出去。
如此宴席又热闹起来。
好吃的东西枕春自然是喜欢,新酒不醉人又甜。散席的时候她便有些撑了。
这日慕北易是让娇嫔侍奉回去,于是众人都有几分不甘。眼刀子在娇嫔的溜肩上刮了刮,便四散而去。枕春扶着苏白,下了长歌云台,再搭了在台下候着的小喜子的手。这才一路消食一路往回走。
今日不比往日的冷,因着春暖便有香气。小喜子讨巧道:“咱们回永宁宫的这一路上都有花草斗艳,比之往年装饰更盛。”
枕春自是知道缘由的,略是颔首:“不过因为往年的永宁宫住着低微嫔御,如今我却做了一宫主位。如今想起来也有四载……”这四载自然是不容易的。
小喜子见枕春感伤情怀,便想着别的稀奇事情来说:“倒是奴才,今日遇见了高乐太医,听高太医说了一件奇事。”
枕春笑容浅淡:“哪有甚么奇事?”
“您可记得乐坊坐部的虚无先生?往前还来过咱们绛河殿送琴的那位。”
枕春捂住袔子左侧上银线绣的百合花纹,指尖轻轻摩挲,面色未改,问道:“记得,他……怎么了?”
小喜子很是稀罕地道:“听高乐太医说,乐京极音坊生了命案,有人当街拔剑,接连斩杀了三人。杀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虚无先生。”
“……什么?”枕春似觉得听错了。
小喜子见枕春不信,便绘声绘色讲得起来:“高乐太医是住在极音坊对面的,说是远远见得。那虚无先生持着一把三尺长剑,地上倒着三具尸身。他浑身是血,如泥泞般腥浊,眼睛通红好似夜叉修罗……娘娘你怎么了?”
枕春一手抚着一棵槐树喘息,阖目静了静,才道:“无事,歇口气罢了。”她松开手,继续往永宁宫走,脚步略快了些,问道:“虚无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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