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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小薛氏说道:“我为活命你为报仇,各取所需,便是那月牙也不过为了裂隙之中求个苟且。也要谢你,好在你早知庄懿太后被下毒暗害,否则我也不能收集如此多的罪证。倘若你早将此事告知柳氏,柳氏不受那些废黜之苦,陛下恐怕是想不起来安南都护府的功勋,也不会疑心嫡姐姐了。”
墙壁后的柳安然闻声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她的指甲一不留神,狠狠掐进了婢女煮酒的手腕里。煮酒是柳安然自小的贴身婢女,饶是如此疼痛,只咬着嘴唇强忍下来,悄声道:“小姐,稍安勿躁。”
只听得墙那头枕春冷冷笑着,说道:“我若不知此事,怕是如今她得了你的儿子,已经是皇后了。咱们俱要向她行礼,称她一声皇后娘娘。我有丧子之痛,安能忍辱。”
“柳氏因祸得福,擢升昭仪以示宽慰,倒算不得委屈。”小薛氏声音柔柔的。
枕春却说:“废字黜位的滋味不好受,哪里能算得福?她是安南都护府大都督的嫡出女儿,此生荣耀绝不只是昭仪。我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大薛氏毒害庄懿皇太后的法子隐秘缓慢,没得一年半载应是毒发不了的。可当时太后不过病寒几日便陡然薨了,其中缘由我仍不得其解。”
小薛氏柔柔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庶出之身,如今儿女双全已然满足了。今日得此结果,也因我二人精心筹谋的缘由,若非当日太后棺木之前你唱我和,洒出那些收集良久的罪证,焉能转圜后宫局面?纵是内有缘由,也望你忘记了,太后已死便是尘埃落定。往后咱们也决计不要再提此事,大道各自行,省得陛下疑我二人结党。”
“我自是知道的。”枕春的声音讪讪,“珍妃……在陛下心中,你与我到底是不同的。”
“何意?”
枕春半笑半是认真,清澈的声音传出:“取次花丛懒回顾……”
柳安然听得心口阵阵疼痛,咬着下唇忍住盈眶的泪水。
枕春与小薛氏说得几句话便互相告了辞,她二人身带香风,衣裙沾带着雨露雪水。
空落落的宫道上,柳安然依在冰冷湿润的墙上,眼神定定望着地。
“小姐,安家小姐她……”煮酒见柳安然眉头紧锁,出声道。
“你听见了?”柳安然声音轻且细,“太后被毒害,安妹妹是知道的。可我却一概不知,只傻傻到了太后宫中尽孝,遭了嫁祸……她若肯提早告诉我,我何须受那废黜之辱。”
煮酒宽慰道:“或许是此事事关重大,安家小姐害怕牵连……”
“可她却与小薛氏暗通……偏偏是陛下最宠爱的小薛氏!”柳安然阖上扇睫,“我与她数年情分,手帕之交。”
“正是因为咱们小姐与安家小姐是手帕之交,是自幼的情分,故而安家小姐该是不会为求自保而弃咱们小姐不顾的。”煮酒道,“或许是安家小姐另有苦衷呢。”
柳安然望着手上那只枕春的耳坠子:“她从小便待我好,穿的戴的咱们时时换着打扮,旁人还以为我二人是嫡亲姊妹。”说着,柳安然握了握手,那尖锐的耳钩戳进了手心,疼痛使她冷静了许多,“对……此事或有隐情。安妹妹待我是好的……咱们入宫这些时日,守望扶持……若她再待我违心,这样寒冷的宫中时日要如何过下去啊。”
煮酒抽出缎帕,为柳安然抹下眼泪:“听闻您在禁足的时候,安家小姐与珍妃向陛下举证了大薛氏的数罪,才使陛下发落的大薛氏。那日咱们晗芳殿俱被禁足没人知道当时情景,可同宫的安御女却是去哭了丧的。”说着心疼地将柳安然的衣裳拢了拢,“不如将她宣来问问话?安御女可是明婕妤的妹妹,应是知道缘由的。”
“安画棠?”柳安然眉头一凛,“安画棠的性子要强,她姊妹算不得亲厚。”
“到底是同姓姐妹。”煮酒道,“咱们小姐与安家小姐并非同姓,这些年来不也情同姐妹?”
“……”柳安然略一思忖,知说,“待我想想……”
煮酒颔首,便去扶柳安然,“小姐不要太过挂心,您如今是昭仪之尊,来日若诞下皇子,前途无量的。”
柳安然叹息,摸着平坦的小腹,触动伤心之处:“我已入宫五载,为何还没有……”
煮酒打落柳安然身上雨水,劝慰道:“好消息不急在一时。”说着,二人转身缓缓往回走。
枕春自与小薛氏别过,一路直径回往绛河殿。想起大薛氏一案时的情形,枕春心中依然波澜未平。小薛氏的不简单,她从来都是知道的,若非情非得已,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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