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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可谁又能想象,当日东窗下,定下岳飞父子风波亭之死的,竟是这个看来端庄的妇人?——可见人不可貌相,实是金玉良言。
秦桧正自高兴,见得夫人到来,立时喜笑颜开。王氏察言观色,知是有喜事,却也不问,只是道:“相爷,今日阳光明媚,妾身想到灵隐寺上香,不知道相爷可有空相陪?”秦桧自数年前受施全一刺,惊吓出一身病来,一直出门甚少。年前在金殿又受夜未央一吓,更是病势颇重。最近闻得刺客纷纷,大是恼火,今日难得心情大畅,正要出去散散心,乃道:“夫人有此雅兴,实是难得,本相也正气闷,就出去一趟好了。”当下遣下人去将通知华山派一干人等留守相府,将单夕与法通找来,带足兵马人手,奔灵隐寺而来。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灵隐寺而去。街头百姓有见了这奸人出行的,暗自愤恨者自是有之,吐唾沫于地者有之,面色麻木者自也有之。自然也少不了许多趋炎附势之徒,击掌相赞的。大多数人敢怒而不敢言,便由得那帮小人吹嘘,只把这奸相弄得飘飘然起来,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豪杰了。
人群中,却有一儒生打扮的悬剑人,直直看着秦桧前去的方向,心有所思,未几消失在大街之上。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得灵隐寺。住持悟空领众僧迎接进寺。来到大殿上,先礼了佛。吩咐诸僧并一众家人回避,然后嘿嘿祷告开来:“第一枝香,保佑本相早登大宝,长享富贵,寿数万年。”果然是时刻不忘称帝之心。“第二枝香,凡有冤家,一齐消灭。”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是来日身死人手,为天下笑,又岂是一枝香能解决的?“第三枝,佑我女昭佳,平安无事。”他本身并无子息,唯收了一义子秦僖,后来又得了赵鼎女昭佳,也是个异数,他竟对这幼女最是宠爱。可见这虎狼之人,却也有可取之处。却不知昭佳闻得此语,又当如何自处!
祝拜已毕,便唤住持悟空上殿引道,同了王氏到各处随喜游玩。处处玩罢,末后到了地藏殿前,但见壁上有诗一首,墨迹未干。秦桧细看,只见上边写道:缚虎容易纵虎难,东窗毒计胜连环。哀哉彼妇施长舌,使我伤心肝胆寒!秦桧大吃了一惊,心道:
“这第一句,是我与夫人在东窗下灰中所写,并无一人知觉,如何却写在此处?甚是奇怪!”原来当日岳飞父子被囚之后,严经拷打,却总是不肯承认若干子虚乌有罪行。秦桧无法,便问计王氏,王氏便道:缚虎容易纵虎难,这岳飞父子乃人中龙凤,收之则可,如何放得?二人立时定下风波亭冤案。
秦桧便问住持:“这壁上之诗,是何人所写?”
悟空道:“相爷在此拜佛,凡有过客游僧,并不敢容留一人,想是旧时已有。”
秦桧眼尖,见那诗上湿润,即道:“墨迹未干,岂是写久的?”住持想了想道:“是了!本寺近日来了一个疯僧,最喜东涂西抹,想必是他写的。”秦桧道:“叫他出来,待我盘问。”住持回禀道:“这是疯僧,终日痴痴癫癫,恐怕得罪了相爷,不太妥当。”秦桧道:“不妨!他既有病,我不计较他便是。”心中却暗自下决心,定要杀了此人。
悟空领命,就出了地藏殿,来至香积厨下,叫道:“疯僧!你终日里东涂西抹,今日秦丞相见了,唤你去问哩!”疯僧抚掌道:“来了!来了!我正要去见他。”悟空道:“须要小心,莫丢了性命”疯僧也不言语,往前便走。先前那儒生于大树之上,本有所图,却见这疯僧出来,大吃一惊,暗道:“莫非是他!”立时熄了念头,飞上房顶,暗自相查。
悟空同到地藏殿来禀道:“疯僧到了。”秦桧见那疯僧垢面蓬头,鹑衣百结,口嘴歪斜,手瘸足跌,浑身污秽,便笑道:“你这僧人:蓬头不拜梁王忏,垢面何能诵佛经?受戒如来偏破戒,疯癫也不像为僧!”这几句话颇有文采,果然是当年状元才。
疯僧听了,便道:“小女子面貌是丑,心地却是善良,不象某人佛口蛇心。”秦桧道:“本相且问你,这壁上诗句是你所写么?”疯憎道:“难道你做得,老子写不得么?”秦桧道:“为何那‘胆’字甚小?”疯僧道:“老夫胆小出了家,胆大终要弄出事来。”秦桧道:“你手中拿着这破扫帚何用?”疯僧道:“敝帚自珍,破原是破了些,兄弟却要他扫了障碍。””秦桧道:“那一只手内是什么?”疯僧道:“小人手中是个火筒。”秦桧道:“既是火筒,就该放在厨下,拿在手中做甚?”疯僧道:
“爷爷这火筒节节生枝,能吹得狼烟四起,贫僧实是放他不得。”这僧人满口胡言,一会“小女子”,一会又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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