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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步,又莫名地抬头轻唤了声:“之航……”
沈之航微微顿了顿脚步,刚要转身,又听钟嘉奕凉凉地道:“没事了,你去吧。”
小麦静静地看着钟嘉奕,认真地分辨着他脸上的神色,待沈之航走出朝华殿后,浅浅一笑,走上前扶住钟嘉奕:“皇上,天色不早了,我扶你睡吧。”
她很聪明,用了“我”与“你”。
钟嘉奕恍惚地看向小麦,明亮深邃的眸子里,隐隐氤氲出一层莫测:“朕倒是低估了你。”
小麦淡定地对上钟嘉奕的视线:“我只是替你分忧而已,你狠不下心去做的,我去当那个坏人好了。”
钟嘉奕的喉结一动,他闭上眼睛将小麦一把揽进怀里,狠狠地折下她的腰,陡然睁开眸子:“幸亏你本性不坏,否则真是毒如蛇蝎。”
小麦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连忙试图从钟嘉奕怀里挣脱出来:“我只是做了你不忍做的事,与狠毒无关。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对我来说不过是草芥!”
“草芥?”
钟嘉奕手中的力气松了下来,小麦趁机逃开,抚着心口佯装镇定。
她知道钟嘉奕并非听信了她所谓的证词,她也确定钟嘉奕知道贤妃是受到陷害。然而,钟嘉奕绝对只会顺水推舟!
因为,他也要逼反二皇子,或者,栽个罪名顺理成章地除掉二皇子!
“为了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们都在视别人如草芥。”小麦笑着放下手,悠凉而坦然地道,“你与我并没有什么分别。”
“住口!”钟嘉奕龙颜大怒,拂袖起身,直接走向内殿,“你凭什么来教训朕?!”
小麦没有回话,只静静地随着钟嘉奕走了进去。
“皇上,我帮你宽衣。”雪白无骨的柔荑轻轻环上钟嘉奕的腰,流畅地为他退下龙袍。神态安静,不蔓不枝,不淫不邪,好似在服侍自己的父亲或者嫡亲哥哥那般坦然。
钟嘉奕俯首看着小麦澄净的模样,轻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目光抚摸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小麦偏过头,扶钟嘉奕躺到床上,自己也爬到床里边,静静地躺下。
两人同时望着床顶薄薄的纱幔。
空气中微微的气流波动,让纱幔自然优雅地起伏着。
“你想问什么?”
“皇上想说什么?”
“……朕睡了。”
“皇上……还记得思彤么?”
钟嘉奕全身一震,猛地转头看着小麦的侧脸,气息不稳,克制许久才勉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会知道……思彤?”
小麦噗嗤一笑,拉了拉被子,看向钟嘉奕:“我可是她的儿媳妇,岂会不知道呢?”
钟嘉奕偏过头去,避开小麦的视线,恢复了冷淡的疏离:“你连她的名讳都知晓,恐怕是特地打听了吧?”
小麦侧过身,柔情脉脉地勾勒着钟嘉奕俊逸的轮廓,朱唇轻启:“濯尽闲尘,换得闲身。任君去、不着霜痕。牡丹峰麓,镜泊湖津。醉往年歌、陈年酒、韶年春……”
“北天云阔,南国风薰。眠心处、枕月三分。潇湘更寄,一段鸿文。问萱庐诗、萱庐梦、萱庐人。”钟嘉奕悠悠叹息一声,闭目吟出下阕。
“王爷……”小麦眼眸迷蒙。
“……思彤……”钟嘉奕浅浅柔唤一声,忽的转身将小麦紧紧搂进怀里,反复呢喃,“思彤、思彤!”
小麦任由钟嘉奕抱着,轻轻抽出手,抚上钟嘉奕的脸:“皇上,思彤早就死了,我不是思彤。”
“不,思彤没死,没有死!”钟嘉奕将小麦箍得死死的,把脸埋在她香嫩的肩窝里,贪婪地嗅着那清甜的气息,“思彤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小麦安静地看着眼前迷失在旧情中的男人,她想,她找到了她要的答案。
找到了,钟嘉奕千方百计不惜牺牲一切要把江山送给凤熙辰的答案。
并非不可思议的拱手河山讨君欢,完全只是因了那昔日的红颜!
但她不明白,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女人,又怎么忍心让她在宫乱之中毙命?
既然总归要将皇位还给她的儿子,当初何必要夺?!
昕王府——
一道黑影悄然无息地潜入钟以昕的卧房,少时,屋内亮起微弱的萤光。
“以昕,你半夜找我来?”黑影居然是个女人。
“宁姐,你可以在子时去天牢探望贤妃么?”钟以昕从床上坐了起来,悠闲地套上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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