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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月看了看阿繁,眼睛一转,痞痞道:“嘶~莫非里边记着什么?怪道我在外边常打喷嚏。”
“呸!”,阿繁轻啐了蕴月一口,转身略整理了炕头的册子,才告诉蕴月:“这儿是皇宫大内呢,你瞧这一溜溜的架子,小贼熟知宫廷礼仪典章,竟不知么?”
蕴月一愣,看着阿繁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这儿是起居舍?陛下竟让你来这儿?那起居舍人还放得过你去?不对!是还放得过陛下去?”
阿繁眼睛弯弯,坐在炕上,又朝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蕴月也坐:“阿繁手眼通天呗!”
蕴月翻白眼,一屁股坐下去,一手敲下去,很满意的听见阿繁一声怪叫,才一把抱着阿繁,在她耳边低声道:“臭丫头!你不要命了!多少宫闱秘事,都记在这儿,你看这些做什么,万一真看出什么来,陛下能放过你去?”
阿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回抱着蕴月。
蕴月虽担心却也觉得满足,屋外天寒地冻的,但他又宛如回到般若寺后山的那个春夜,阿繁温热柔软的身子熨帖着身心。良久,他才略推开阿繁,细细的看了阿繁的那张脸。
她有些瘦了,原来圆圆的一张脸略清减了些,越发觉得灵秀。只是眼睛更大了,也有黑眼圈——她都没有睡么?蕴月心里好似针扎一般,点点痛从胸中传到指尖,禁不住便伸出手来摸了摸阿繁的脸:“看这样子就猫在这儿吃书了,你真是!胆子大的没了边,什么事儿都没个分寸的,倒叫人”
阿繁仰起脸来笑笑,有些儿狡猾:“叫人什么?”
蕴月忽的一声脸红,扭捏的脾气又犯了,哼哼唧唧的不肯说,手上却有些不规矩的。阿繁却非要问个明白,不然就泥鳅般的滑手。两人纠缠了一会,蕴月气得咬牙切齿,好半响才蚊子般的声响:“叫人日夜思量呗”
阿繁听了满意,便轻轻倚在蕴月身上,叹了一声:“真累。”,便躺到了炕上。
蕴月挠挠头,怕阿繁和衣而睡着了凉,但自己也不会照顾人,只顺手一牵,炕尾的一床被子盖住了两人的头,却露了两双脚丫子在外面。
棉被内一高一低的发闷声音:“你怎么来的起居舍?”
“陛下高兴阿爽有孕,便许我来这儿收罗些旧日的养生方子,你没瞧见阿爽的身子好着呢,胎也稳固。”
“养生的方子?你学医学得好,老爹老头素日也夸的,还缺宫里的方子?我就怕你在这里看啊看的,看出些名堂来,可怎么好?何况赵婕妤那底子就是好的,如今也稳固,你耗费那么些心思做什么,眼睛本就大,再有些黑眼圈”
“也没什么,你不要瞎操心”
“阿繁,不是瞎操心,你真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宫闱秘史,咱们外臣躲都躲不赢,你看来干什么!我我也是担心你你不知道,这起居舍人和那司谏一般,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官。不说往朝,就本朝,为记录陛下起居注,遭殃了多少耿直的起居舍人”
“”
“阿繁?”
“小贼,你信我么?”
“”
“阿繁知道你自小在王爷身边长大,萧先生、王爷必定教你怎么猜度人心,阿繁知道,你戒心重着呢。可,不管阿繁做什么,你都敢信我么?”
阿繁兀得掀开被子,定定看着蕴月。
两人相拥侧身躺着,炕边的烛台,斑驳的燃着,一室的静谧,燃了如雪岁月。
阿繁一颗心吊得老高,她认识小贼快一年了,她知道他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她知道他以卑微而尴尬的身份在风高浪急中身不由己,她知道他因此言辞谨慎,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能保护的东西,恰如在英里巷,他宁愿自己断了两根肋骨也死死抱着她。可他相信她么?无条件相信无论她做什么都不是害他害人么?若将来她看着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阿繁的眼光仿佛会定身术似地,蕴月无法动弹。能相信她么?她甚至身份不明,连皇帝都侧目。可是不信么?不信干嘛与她躺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苦口婆心?他们在一起没有经历太多的风浪,可是这一路自然而然,他的心已经找到了安定的地方
“臭丫头,说什么呢!谁不知道你从蕴月园出来的,小爷、小爷还有别的路走?!死丫头,就知道淘气!”
阿繁眼睛弯了,心一下放回原位,那倦意就一波一波的涌了上来。禁不住,阿繁打了个阿欠,伸手揉眼睛。
蕴月看的不爽,伸手拉阿繁:“还揉呢!你还知道困啊~”
阿繁抿抿嘴:“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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