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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屋里,王夫人正躺在凉榻上,一个丫鬟给她锤着腿,屋里的冰盆里盛满了晶莹的冰块,寒气缕缕,整个屋里竟无丝毫暑气闷热。
听见了打起帘子的响动,王夫人坐起身来,只挥手让着丫头们出去了,才向着两人问道:“昨儿我仿佛听人说,这早晚外头的门都大开着,灯烛也没人看顾着,因而找了你们俩个来问问?”
周瑞家的听了,忙笑道:“太太不知道,琏哥儿如今在外头有事,回来的时间也拿不定,外头才时常这么着,我已是吩咐过了,让他们等着琏哥儿回来了,便关门吹灯,并不是没人看顾着。”
王夫人听了,方才点了点头,又嘱咐着周瑞家的道:“老太太的大寿快到了,这府里府外的事儿,你们也谨慎着些。别闹出什么来,扰了老太太的好日子。”
周瑞家的和郑华媳妇忙忙的应下,那郑华媳妇最是个心性奸猾爱讨好的,见着王夫人提到了贾母的寿辰,眼睛一转,只忙忙笑道:“若说老太太的寿辰,我倒想起了件事来,老太太这一过寿,少不得有各家诰命来往,不知太太可预备怎么安排?”
王夫人听了郑华媳妇这话,只淡淡道:“自然依府里的旧例行事,若有什么,老太太到时候自会另行吩咐。”
郑华媳妇听了王夫人这话,也泄了些去,只她存了心思卖好,怎能轻易退去,忙凑上前笑道:“太太这话自是正理,只是我想着,咱们家老太太最是个周贫济老的,如今又逢着寿辰,太太何不舍些钱米,设几个粥棚,行一行善事,老太太若知道了,必然欢喜。”
这郑华媳妇的话一出,周瑞家的便心下明了,只暗道着,这郑华媳妇竟是越发贪财缺德了,出的这主意儿,明摆着是要借这粥棚捞一把,旁人心黑还要忌着几分阴司报应,可这郑华媳妇却是什么钱都敢拿的。
只是周瑞家的虽想得透彻,可也不敢说出口来,毕竟郑华媳妇在王夫人面前也很有几分体面,又是常来常往的老人儿,何必说出来,白得罪了人。
听了郑华媳妇的话,王夫人思忖了一阵,倒觉得这主意不差,面色略缓了缓,正要说话,外头直直的进来了一个媳妇儿,瞧样子不过三十出头,摸样儿极是老实本分,一见王夫人便悄声道:“太太,方才赵姨奶奶和周姨奶奶在屋里嘀咕了好半响,我听着里头很有事儿呢。”
却说贾赦如今是越发清省,除去每日上衙门应景,他竟找不出事儿来做,外头的经营早已上了轨道,万事都有人打理着,贾赦不过看看账本便罢。
府里呢,迎春那儿的事情邢夫人早接了手去,不说什么日常的份例,便是起居的茶水点心,邢夫人都想得妥妥帖帖,她又与迎春的女先生合得来,每日常去走动,但凡一点半点不周到,也被她提点着改了。
贾琏更是不用说,外头有了营生,出息了不说,竟是连那好色的性子都改了去,贾母和邢夫人提了几次,给贾琏屋里放人,都被他自个辞了去,只说屋里使唤的人太多,还请了贾母的吩咐,要放几个年岁正好的丫鬟出去。
贾赦心里虽纳闷,却找不出什么缘由来,本想寻了跟贾琏出去的人问问究竟,可那些人在金陵纵着贾琏寻花问柳,遮掩还来不及,哪敢说半句实话,都异口同声的言道,贾琏在金陵很是规矩,也没招惹什么是非。
贾赦问了几次,见问不出个明白,便也撂开手去,只吩咐底下人多留心贾琏几分,看贾琏究竟是真改好了,还是一时兴起,反正日久见人心,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儿子女儿不用贾赦操心,房里的杂事,邢夫人也料理的妥当,若是原来的贾赦,巴不得如此清闲,好日日与姬妾喝酒。
可如今的贾赦最是个惜命的,远离酒色还来不及,哪肯拿自己的身子糟蹋,因这个缘故,贾赦竟越发闲的发慌。
原本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王夫人放贷的事情,也想趁着如今空闲,好生了解一番府里的情况,可贾母尚在,又是个最讲究规矩的,哪容得贾赦插手府里的事儿,不过一句何曾少你用度了,便把贾赦给打发出去了。
贾赦也让几个还算得用的人在府里密访了一番,可王夫人的首尾做的极好,虽有些流言蜚语,但皆是些无风起浪的话儿,竟是没一个知道实情的,若不是贾赦心里始终存疑,说不准还真以为王夫人是慈眉善目的大好人。
饶是这样,贾赦心里对王夫人的恶感也去了些,倒不因别的,只是人人都说王夫人是大善人大好人,众口铄金之下,贾赦难免受些影响。
不过贾赦心里极是清楚,王夫人这人再怎么慈悲和善,可也不过是个假菩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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