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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期盼,我相信无论四哥如何愤怒,终是不忍取你性命,况且当日我给你了那块玉牌,告知了我在洛阳的好友讯息,总是怀着一线希望你能来这里。”
“当时的安西节度使因我私自纵放了你,一度想将我军法处置,却遇到西域官军的强大抵制才网开一面,上书将我降职调回中朝扬州任职,四哥从西域返回之后调任洛阳任怀化将军,我想在洛阳寻找你的消息,正逢朝廷加强东都和西京的戍卫,便请缨来到洛阳,现在于东都留守使手下负责护卫皇城。”
“我并不知道你在四哥的府中,期间几次上门想向四哥打探你的行踪,但是你的事情终是让四哥心生嫌隙,每次见面皆是大动干戈不欢而散……直到有一日我在皇城的街市上见到了一个人,她正含着笑,看着一个老者捏泥人……”
说着,他顿住了语声,默默带住了缰绳,翻身下了马,转到我的前面,缓缓向我伸出了他的手。
原来,那天在老者摊子旁边听到的那一声叹息,竟然真的是他……
鼻子有些酸酸的,眼底已经蒙上了雾气,掩饰着抬起眼帘,望向前面不远处洛阳城的外城墙,定鼎大门明灯高悬,淋了松油的火把通明,把整个城墙周遭照得亮若白昼。
城墙上,城门前俱是全府戎装的军士,持着寒光凛凛的兵刃,异常警觉的往来巡视。遥遥两侧的长夏门与厚载门亦是如此,门口除了大队的中朝官兵,还有拥挤在一起向城门翘首企盼的拖儿带女的的众多百姓。
当那氤氲的雾气终于从眼底散去的时候,才敢收回我的目光,他依旧伸着手,静静仰望着我,城门的灯火在他的眸光中簇簇闪动,修长的眉眼中俱是我孤绝落寞的身影。
不再迟疑,伸出我的手递给他,借着他的支撑下了马,未及我站稳身形,他已经一把将我拥在怀中……
那般用力的拥抱,几乎要碾碎我的骨头,那久违的,熟悉的味道,锥心刺骨的思恋感觉便扑面而来,深深将我沉溺……
“秦默……”低低一声轻语,我的脸颊埋在了他的颈子里,唇齿轻轻咬住了他戎装上的衣领,阻住了冲口而出的话语。
他抱得我很紧,脸颊摩擦着我的长发,深深吸了口气,好似在歆享那秀发的味道,“为何我们每次见面都是离别,每次离别又好像都是永诀……”
心在激越的跳动,带着丝丝缕缕的疼痛,我不想听也不敢听他说这样的话,唯有仰起头来看他,悄悄岔开话题,“此番对战,能有几分胜算?”他的眉心微蹙,俊朗面庞沉静如水,看不到一丝大战之前的紧张。
淡淡笑笑,他清冷眸光瞥向人影绰绰的城墙,果决冷厉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逝,“封常清在洛阳临时募兵六万,皆是没有操练过的市井白衣,不是常在闹市斗鸡,就是惯会酒肆狎妓,以这样的兵力对抗二十万骁勇善战的叛军,一分胜算也没有。”
心头一颤,他的意思是……
“知道四哥现在何处吗?”他低垂着长睫,扫视着我的面孔,犀利的眸光中不乏一丝的探寻,我不由凝起了双眉,走到今天,我与展若寒已经恩断情绝,可是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让我心中泛起战栗。
“即便有滔天恨意,国难当头,权且放下吧。”他的话颇有些一语双关,神色更为严峻,“安禄山叛军于范阳进兵,现已攻克陈留、荥阳,一路势如破竹,所有之处寸草不留,尸横遍野,洛阳的第一道防线设在黄河南岸的虎牢关,四哥随着封常清节度使一起出发去了虎牢关,在那里迎击叛军。”
我微微一愣,这段日子展若寒没有回来,原来已经在虎牢关备战,只是临时征募不足六万人的队伍如何可以对抗二十万的虎狼之师?
“这么说,与展若寒一别也算得是永诀了!”双眉一轩,我微嘲的笑笑,他只静静瞧着我不语,看着我一点点怔忪,一点点失神,直到指尖深深陷入了皮肉,兀自感觉不到疼痛。
长长出了口气,语音有些轻颤,“现下叛军还未到,中朝的皇帝昏庸无能,每日沉醉温柔乡,早晚会葬送大唐的江山,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将士会战死沙场,你呢?也要为你们昏聩的皇帝老儿白白送死吗?”
我终是忍不住说出了这番话,战争的铁蹄碾过之后,游弋在城墙之上那些明明灭灭的身影,在不久的将来也许都不过是一缕幽魂。
唇角一弯,他轻轻笑了,炯炯眸光若碎星迸射,“你在关心我,想让我做逃兵?”他的身子在风中站得笔直,如寒光凛凛的犀利剑锋,脸上的神情却是颇有几分欣慰。
“战士的宿命本就是纵横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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