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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疗伤的药品。
他解开了衣襟,脱下了被鲜血和雨雪浸湿的衣服,放在篝火旁烘烤。创口很深,皮开肉绽,我撕下衣襟蘸着化开的雪水擦拭他的肩头,应该会很痛,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只是用那碎星迸射的眸子幽静地凝睇着我,一语不发。
他修长坚实的身体在银白的月光下像是美轮美奂的塑像,每一寸的肌肉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紧紧盯着他的黑瞳,我微微咬了咬唇,手指缓缓从他的肩头滑落到他的后背。
一条从左肩贯穿到腰部的长长的伤疤在我的指尖抚摸下如蜿蜒的山脉迤逦而下,更像是一道横贯天际的闪电,径直刺到我的内心深处,痛得我再也无法呼吸。
我抑制住突如其来的心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款款的如花微笑,他的神情有了几分迷醉的恍惚,我的眼眸中却蓦然冲进了刺目的泪水,“你受过很多伤,我也是……”我为他的肩头仔细敷好了金疮药,用衣襟紧紧扎好他的伤口。
“我的右肩曾经被人一箭射穿,从此右臂再使不得力气……”我轻声说着,他眼中的痛意却再也掩饰不住,氤氲的雾气一闪而过,“我的右手飞刀曾经可以百步穿杨,几百尺开外能够射中豺狼的眼睛,可是现在连举剑自保都做不到。”
拿起烤得半干的衣裳为他穿上,一个个把扣带为他系好,月色下,抬头仰望着他,泪光滑过我的面颊,却掩不住我脸上的清浅的笑意。
“不过,现在我的左手一样的灵活,我曾经自命我的左手飞刀依旧能够百发百中,可是那一天我射了那人三柄飞刀却都被他躲过了……”
他在幽暗中静默着,我仰起头,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凉凉的,几乎没有一丝热度,清浅的气流回荡在我们的唇齿之间。
“你是官,我是匪,技不如人杀不了你,不是我的错,但是爱上你却是我的错…”我在他耳畔轻轻说,泪水滑落在唇齿中,咸咸涩涩的味道,“秦默,你一枝长箭,我一柄飞刀,我们来结束过往的恩怨,活下来的那一个,负责将两个孩子安全送回野离部落。”
他的身子一颤,忽然握住我的长发拉起了我的面庞,眸影深深,月色下久久看着我的脸,目光一路流连在我的眼睛,鼻子和淡然若水的双唇之上,轻而笃定的说了一句,“好!”然后,他的唇就狠狠的覆盖了我的……
☆、第31章 飞刀问情
朦胧的月色,铺天盖地的飞雪,晨曦来临之前的荒原并不黑暗,萧瑟的风卷着落雪翩然起舞,像是扑火的白蝶绝望地悸动着娇柔的翅膀。
穆勒和齐格躺在毛毡之上,依偎着羊群靠近篝火慢慢熄灭的余烬沉沉睡去,齐格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肩,微微颦着眉心,小脸上依稀还有惊惧的神色。
毕竟还是孩子,这一夜的杀戮与恐慌只怕日后都会深深镌刻在她的记忆中,就如那个在我脑海中再也不能抹去的流沙坳的血腥夜晚。
这个飞雪飘零的荒原之夜让赫连云笙记起了从前的一切,生活在野离部落的阿默和阿笙就与那些人一起逝去在这个浸染了血色的风雪夜里。
脱下了那些死去的男子身上穿的冬衣一层层盖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尽管有风雪侵袭,他们的体温应该不会过度流失,亲了亲齐格滚烫的小脸蛋,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塞进了她的口袋。
离开长安之前,我典当了怀化大将军奖赏给我的暹罗东珠,这些钱原计划用作前往西域迷月渡的盘缠,现下大概是用不到了。
这场提前而来的暴雪必将给游牧的野离部落带来巨大的损失,但愿这些银钱能够帮他们度过难关。我静静做着这些事情,秦默伫立在一旁,萧萧肃肃,清姿疏落,犹如风中的玉树,静静看着我。
做好这一切,遥望了一下已经有几分透彻的天际,青苍的穹窿布满了厚重的云,看不到启明星,只有朦朦的一隙月光无限寥落地映射着飘飘洒洒的漫天飞雪。
在一个死去的男子身上找到了一柄三棱飞刀,在手中掂了掂,比我惯常用的略重了些,就是它吧,我转回身来面对着他,迎上了那双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让我沉湎其中的深邃眼眸。
“秦默,是时候了。”风浮动着我的鬓发,雪花儿飘落进我的双眼,透彻的清凉,我微微眯了眼睛,却再也留不住他倒映在我眸光中的身影。
不记得多少次幻想过各种各样手刃仇敌的场面,这也许是一直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强大动力,只是再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将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该来的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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