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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摩勒边打边走,混乱中不辨方向,竟然打近厂女棚。在女棚中的有安禄山的妃子、宫女和各王公大臣的内眷,见铁摩勒凶神恶煞般地打来,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尖声锐叫。
羊牧劳见状大怒,不理那些官儿们的死活,施展出轻功提纵术,便从人头上踏过去,猛地大喝一声,便似空中扑下了一只兀鹰,一掌向铁摩勒击下。
铁摩勒奋起一格,双掌相交,只听得“蓬”的一声,铁摩勒跃翻地上,但羊牧劳给他一震,也要在半空中倒翻了一个筋斗,才稳得住身形。
铁摩勒一个鲤鱼打挺,又翻起身来,正好羊牧劳又已挥掌打来,铁摩勒使出十成功力,再接了一掌。这一下,双方都给对方掌力震得摇摇晃晃,铁库勒多退了两步,稍吃点亏,但却不至于跌倒了。原来羊牧劳的功力虽然胜过铁摩勒不止一筹,但因他刚才以绵掌击石的功夫,连杀回头大象,内力已消耗了不少,再与铁摩勒以全力相拼,两人已是相差无几了。第一掌他是以居高临下之势,才能把铁摩勒震翻的。到了第二掌,他虽然仍占上风,优势已经不大。
羊牧劳衣袖一挥,使出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将周围的人都震得向后直退,登时腾出了一片空地,他一个箭步冲前,第三掌再向铁摩勒打下,这一掌他也用尽了十成功力!
聂锋见铁摩勒闹出事来,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比较沉着,神色上还未显露出来。那薛嵩则比他惊惶更甚,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新任他亲兵住领的“王小黑”,竟然就是当年曾大闹安禄山府邸的那个铁摩勒,而这个铁摩勒,又还是羊总管的仇人!
王伯通见薛嵩面色有异,问道:“‘敢情薛将军也认得这小子么?”安禄山笑道:“他何止认得,他还吃过这小子的亏呢。那年这小子和段圭璋来行刺我,我记得薛将军曾吃他斫了一刀。”
王伯通得意洋洋地道:“好啊,现在羊总管已赶到了。薛将军、聂将军,咱们都去助羊总管一臂之力吧,捉了这小子千刀万剐,也好替你报那一刀之仇。”
薛嵩有苦说不出来,心里只自想道:“可不知有没有人认出了他是我带来的卫士?”他怕安禄山见疑,只好站了起来,准备跟王伯通出去。就在这时,那得意洋洋的王伯通,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登时似中了“定身法”似的,僵在那儿!
你道这是什么原因?原来是他正看见他的女儿从女棚里跳出来,挺剑向羊牧劳刺去!
羊牧劳使出了十成功力,向铁摩勒一掌拍下,铁摩勒与他硬拼,虽然不致吃了大亏,但双掌却已给对方吸住,一时间竞撤不回来。
羊收劳哈哈大笑,催动掌力,加紧压下。铁摩勒的功力到底稍有不如,只觉对方的内力,像浪头般一个个打来,前浪未休,后浪又到,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忽听得一声娇笑,竟是王燕羽的声音笑道:“羊大总管,我也来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羊牧劳做梦也想不到王燕羽会突然跳出来用剑刺他,慌急中忙把掌心一登,将铁摩勒震退两步,回掌向王燕羽便斫,但还是慢了一步,王燕羽出剑如风,早已在羊牧劳的肩头戳了一下。
羊牧劳也确是了得,肩头一沉,竟把王燕羽刺来的劲道卸去了一半。王燕羽这一剑本来是想戳穿他的琵琶骨,废掉他的武功的,哪知剑尖刚刚沾肉,立即便给羊牧劳用内劲反弹开去,羊牧劳只不过给划破了少许皮肉,而王燕羽则几乎给他震倒!
羊牧劳大怒,扑过去便是一掌,骂道:“你这野丫头为什么暗算我?”
这时,铁摩勒早已拔出剑来,退而复上,唰的一剑,便刺羊牧劳的肩井穴,铁摩勒的剑术尽得段圭璋真传,而且又经过磨镜老人指点,精益求精,除了火候稍差之外,实已不在段圭湾之下。
这一剑他用的是龙形剑法中最刚猛的一招“龙飞九天”,剑尖抖起了几朵剑花,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羊牧劳识得厉害,他那一掌本来是向前打去,迫得转了方向,斜闪一步,再向铁摩勒劈出。但听得呼的一声,剑光流散,铁摩勒的剑尖给他的臂空掌力震歪,这一剑刺了个空。
王燕羽笑道:“我听说你的大号叫七步追魂手,我没见过,所以今日特来开开眼界,看你到底怎样追魂?”她口中说话,手底却是毫不放松,早已一剑刺来,恰好在铁摩勒被他震退的时候,补上了这个空位。
羊牧劳冷笑道:“好,就叫你识得厉害!”走离宫,转坎位,突然一掌向王燕羽意料不到的方位打来,王燕羽那一剑搠了个空,身形已在他掌力笼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