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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女孩。“可怜的悔儿……可怜的悔儿啊!”大娘哭得似肝肠寸断,围观的人也不胜嘘,倒是称为悔儿的小女孩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抑或是她确实反应了,只是没有人看出来。
围观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为之一掬同情之泪的也不在少数,然而已近正午,女孩依旧跪在原处,尚无人出面买下她,行个善为她葬父。
这也难怪了,不要说十来岁的孩子做不了什么粗重的工,就算真做得来,他们也不过是些自给自足的寻常人家,既不缺丫环,又不要婢女的,真个小女孩又有什么用呢? 这苦命的孩子,究竟要在这里跪到什么时侯?这么冷的天,能撑多久啊?为了一个似乎从不记得、一旦记起了又只会拳脚相向的父亲,她这算是孝心,还是愚昧呢?有几个人离去,又有些人围过来;这时候传来一阵马蹄声,将围观人群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接着一个娇滴滴带点傲气的声音响起。
“过去瞧瞧那儿围着群人在做什么,不知道挡着本小姐的路了么? ”领了命的男子于是匆匆过来瞧过,又匆匆回报道。
“是个小女孩要卖身葬父,小姐。”一匹小马缓步走了过来,上头坐了个年龄较悔儿稍大、约其十二、三岁的女娃,尽管脸上写着傲慢,娇俏的面容仍叫围观者眼睛为之一亮。
“什么是卖身葬父呵,阿文?”薛如梦问,坐在马上朝着人群看去。
“这个……”被唤作阿文的家丁有些为难,思索着该如何对生在富裕之家,不曾吃过什么苦的小姐明说这事儿:“是这样的,有位小姑娘的父亲过世了,而她家里穷,没有钱安葬父, 于是就立了块牌子,愿意卖了自己,好措父亲的丧葬费用。”薛如梦闻言,似懂非懂;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很难理解有人必须为了区区一点小钱就把自己当货物给卖了。不过这也挑起了她的兴趣,没想到背着爹爹和大哥溜出来逛逛,竟就教她碰上这么有趣的事,不瞧瞧怎行? 于是薛如梦下了马,不顾家丁的阻拦,硬是来到了燕悔面前。
“你叫什么名宇?为何穿着破烂得像个小乞儿?”见了衣衫褴褛的燕悔,薛如梦皱起了眉,露出嫌恶之色。
“如梦小姐! ”跟在后头的阿文苦着脸低喊。这小姐真是不知世间疾苦,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燕悔仍然低着头没有开口,打从人们发现她跪在那儿起她似乎就不曾说过半句话,因为她很饿,饿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本姑娘在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见她不语也无反应,薛如梦有些恼了;没人敢这么对她的,就连爹爹和大哥也不敢对她视若无睹。
虽然围观的众人对这位小姑娘高高在上的态度多不以为然,但看她的穿着和排场也知道她出身必不简单,是以无人敢出言忤逆,还是那位曾抱着燕悔哭,才又好心为她送来午饭的大娘推了推她,对她道。
“这位姑娘在问你话呢,悔儿,咱们自顾不暇,也没有本事帮你,或许这位姑娘能发发善心, 将你买回去做个丫环,让你为父亲尽最后一点孝心。”这番话终于又让燕悔抬起了头,在这儿跪了大半天,这毕竟是她第一个希望,或许还是唯一的一个。
“我叫燕悔。”她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
想来是那天喝醉酒的父亲将她当成离家的母亲,狠狠掐住她颈子所造成的。
她这么小的个子哪能像得了娘呢?燕悔怎么都想不透。
“啊!”看见她的脸,薛如梦发出了惊呼:“你——你好丑,真是个丑丫头呀!”“如梦小姐!”阿文皱起眉,小姐当真是过分了:“我们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回去会挨老爷和少爷骂的。”“这倒是,本来还以为可以真个买个丫环回去伺候我,但你瞧她这副样,每回见了岂不都要吓上一跳?哪,我们这就回去了。”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姑娘!这位姑娘!”好心的大娘开口唤住了薛如梦。“不是的,悔儿长得一点也不可怕,她只不过是——”“就把她卖给我吧。”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此时传来,打断了大娘的话,也让正要上马的薛如梦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来。
有人要买那丑丫头?这可好笑了,她倒要瞧瞧谁这么笨,有钱无处花。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位翩翩少年,唇红齿白、玉树临风, 只不过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冷,一身白衣,手持摺扇,就这么看着跪在地上的燕梅。
“卖身葬父?为你葬了父亲,你就是我的了?”他问道,连声音都少了些温度。
燕梅没有开口,因为她很饿。倒是大娘替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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