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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地四面瞧了一圈,又忙出亭去找寻,假装睡着的正德帝不禁暗暗好笑。
两个老宫女寻不到冯侍嫔,心里有些着慌,一路叽叽咕咕地走回亭来。正德帝装成假作被她们惊醒的样子说:“冯嫔人在哪里?”两个宫女不敢说找不着,就用“大约回宫去了”来支吾。
正德帝像模像样地令一个宫女去传唤,去了半晌,三脚两步地回来报道:“宫里也没有冯嫔人的踪迹。”宫人内监们议论纷纷,方才的两个老宫女说起湖中的响声,众太监就疑心到了是投湖。总管太监钱福命人拿钩铁搭,四下里往湖中打捞,不到半会儿工夫,果然捞获一具女尸,不是冯侍嫔是谁?因为宫中投河自尽的事本来是常有的,倒也没什么稀罕的。
当内监们捞着了冯侍嫔来奏报正德帝时,他再次流下了真诚的眼泪,然后下谕司仪局,依嫔人例从丰葬殓。但这天晚上已是来不及了,马上就快四更天了,于是钱福就命两个小内侍看守尸体,预备明晨盛殓。正德帝独自在水月亭上呆坐了一会,便冷清清凄惶惶地回宫中了。
不想第二天清晨,西苑里宣传起一件怪事来,原来冯侍嫔的尸身不知去向了。总管太监钱福把守尸的两名小监再三地盘诘,甚至加刑,吓得两个小太监哇地哭出来了,再三说奉谕守着,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待到醒来尸首就已不见了。正德帝虽然也觉有些奇怪,但一个死尸有什么重要,所以只是淡淡地命钱福查究,并不促得严厉。内监们一看,乐得你推我让,这件事就在无形中被打消了。
第三章 藩王之乱(4)
当时江彬听小太监说的时候正是刚刚打捞到尸体,于是他就去找平日里和自己要好的管事太监毛坚,死贪钱财的毛坚虽不知冯氏的死因,可他能够帮江彬把冯氏尸首盗出来。
■ 武宗豹房晏驾
正德帝杀了冯侍嫔后,自觉清冷寂寞凄惶惶,他恨恨地想,都怪你这个不识趣的东西!是的,如果不是冯侍嫔太不识趣,总是在言语行止上牵挂着江彬,念念不忘怀,哪会引起正德帝那么巨大的醋意,并且由此成恨,一狠心就推下了河中。从此正德帝的身边再没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可心妃子,这位风流放诞惯了的皇帝怎么能过得了冷冷清清的日子?所以忧郁气闷没多久,他那勉强在落水后复原的身体就慢慢地跨了。
在公元1521年即正德十六年的春季,那天武宗因为祭告宗庙社稷,补行郊祀大典,只好扶病去行郊祀亲自主祭,驾至天坛,循例行礼。初次献爵,武宗一跪拜下去,就不觉心悸目晕,支撑不住,侍臣连忙扶掖,半晌才扶起来。哇的一声,正德帝就吐出一口自己都感觉腥秽难当的鲜血,接着浑身发颤,再也不能成礼了。
武宗一病数月,又届季春,月朔适遇日蚀,阴霾四塞,京都人士都以为不祥,唯有江彬等越加骄恣,竟矫传上旨,改西官厅为威武团营,自称兵马提督,他所领的边卒也是狐假虎威,桀骜愈甚。人们都不明白江彬何以如此疯狂,更不明白他将意欲何为。武宗卧病豹房,对此懵然罔觉。这时他的身体虽经御医尽心调治,却终不见效。
武宗自己也深知大劫已至,那天他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见太监陈敬、苏进两人侍候左右,就对他们说道:“朕的病到了这个地步,就已不可救了,你们将朕意传达太后,此后的国事,当请太后宣谕阁臣,妥为商议就是。”言至此,气都相续不上,喘息良久,他才又能叹息着说,“从前政事,都由朕一人所误,与你等无涉,但愿你等日后谨慎,毋得妄为!”
陈敬、苏进齐声遵旨,待武宗安睡后,才去通报张太后。待张太后赶到豹房,武宗已口不能言,唯有眼睁睁地瞧着母亲张太后,几行垂没时刻的泪珠儿流个不停。太后还想安慰他几句,谁知武宗两眼一翻双脚挺直,就以仅三十一岁的寿限归了天。
是时国中无主,全仗杨廷和一人主持。杨廷和进宫奏请太后,说请改革弊政。太后一一照允,于是托称遗旨,罢威武团练诸营,所有入卫的边兵,一律给重资遣归,黜放豹房番僧及教坊司乐人;遣还四方所献妇女;停不急工役;收宣府行宫金宝,悉归内库。还有京城内外的皇店一并撤销。原来武宗在日,曾令中官开设酒食各肆,称为皇店,店中借酒食为名,罗列市戏妓歌,斗鸡又逐犬,非常热闹。武宗不时微服前往店中游冶,醉了就任意留宿在一个让他一时心动的美貌艺妓的房中。并且武宗时代的中官还借皇店纳贿,让官民为之侧目,如今统令停罢,于是臣民大悦。
■ 闯入魔窟
杨廷和受张太后命及遗诏,与阁臣等密议继统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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