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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接到谢灵的信后,微微一笑,提笔写了甘蔗两个字,又写了一首小诗随信寄回。
谢灵收到信后倒在母亲秦氏怀里笑得喘不过气来。她母亲秦氏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看了安木的回信后,哑然失笑。
用手轻点谢灵的额头,笑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倒是感情好,一个祝对方芝麻开花节节高,一个祝对方出土甘蔗寸寸甜……这安大姐才思虽隽秀,福泽却浅,唉,若是安举人尚在……”
安木和大郎小小年纪便没有了父母,可不就是无福之人吗?原本还倚着母亲嘻笑的谢灵听到这话也跟着叹息一声……
秦氏叹息了一会又笑道:“日后,你也须得与她亲近些为好。我观此女以后必有大造化……说不定,这安家的造化都在她一人身上?”
谢灵听了这话点点头,笑道:“娘娘,你却不知,儿观其慧心不仅在诗文,更在经义之上,儿曾拿了五哥(谢先)所做的‘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人者;未之有也’的经义和她讲,没想到她竟然解的头头是道,你说怪哉不怪哉?”
秦氏微微讶然,“她今年可刚刚六岁,怎就能看懂如此深奥的大学?莫非竟是生而知之?”
“娘娘,儿很喜欢她嘛,”谢灵见到母亲喜欢安木,不由得欢喜,倚着她撒娇,“过些时候让儿再去陪陪她呗……你和族长说说,就说可怜安家的姐儿家中无人陪,让我过去……”
秦氏被她几句话哄得不知东南西北,糊里糊涂地答应了愿意去和族长讲,谢灵见状便一头拱到了秦氏的怀里,抱着母亲的腰大叫我的好娘娘,我就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
逗得秦氏忍俊不禁,往她身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嗔道:“我真是前世欠你的了,磨人精……”
此时,安家的新坑在经过一番粉刷后,彻底面世,为宁静的沙湾带来了别样的景观。
两个雪白的小院并排出现在安家的粪池前面,为了增加隐蔽性,将院墙建得特别高,还特别种了几丛竹子和花草在里面。一个小院前挂着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女字,旁边画着两个穿褙子正在行礼的妇女。另一个院子的木牌上则是写着男,画得是身穿澜衫正在看书的男子,让人看一眼就能分出男女,以免闹出笑话来。
何老三和李进站在院前卖力的介绍着,安家的新坑都有什么好处,男性村民们都聚在他们身前。而那些妇人们则是等不及了,根本不听锁嫂说话,推推掇掇的就挤到了写着女字的院子中。进屋一看,只见不管是墙上也好隔断也好,全是雪白雪白的,象进了雪洞。又随便打开一个隔断的门,里面是一个长坑,正面放着张胖娃抱鱼的雕版画,其他的几个坑不是挂着喜鹊登梅便是子鱼卧莲,竟是比乡间人的卧室还要好看些。而男院中则尽是一些梅兰竹菊或是前朝名人字画的拓印,虽是在集市上挑得便宜货,却胜在画工精致。
一时之间,这些妇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待打听得这坑确实是不要钱的,便暗暗的嘲笑起安家来,果然是家中没有了大人小孩子翻精做怪,花大把的钱却去便宜别人。而有那会算帐,则是后悔不已,怎么自家就没有想起建这么一个坑呢?若是建了坑,每年就省得买倾脚头送的货了,不仅能省还能赚不少呢。
却原来,在宋代有一个别样的行业,就是收粪,有一个雅号叫做‘倾脚头’。每日他们挨家挨户的去固定人家收取隔夜的粪便,攒满一车后便拉往乡下卖给农夫们。这个行业莫看脏,利润却不小。往往城里的粪主们为了争一桶粪大打出手,最后要将官司打到官府里去。而官府为这件纠纷还要认认真真的断决,赢了的人可以继续收,而输了的人则只能放弃这一家。
自从中国发现了粪便可以肥田后,粪便就变得金贵许多。许多幼童都会被大人嘱咐,千万不要拉到别家去,要憋着回自家田里,这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来历。《笑林广记》里有个笑话就是说某道观卖粪,和收粪的人为价格争执不下,说修行者的排泄物都很敦实,用水泡开了一担可以抵两担用,所以价格必须得高。
不提这些人嘲笑也罢,羡慕也罢,安家的新坑算是开业了。
为了招揽各位书生,特意找了一位穿着比较破旧的读书人,请他写了百来张报条,也不过奉上了两盒果子并二十文润笔费罢了。报条不大,是普通书籍的一半。上面书写“安家喷香新坑,奉求远近君子下顾,本宅愿备清水。”二十个字。
让李进提着糨糊在村子里四处张贴,遇到有书生便过去招揽,讲解一下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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