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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冬柯愣了一下,“你是说退婚?”他一手握住徐景维瘦削的肩头,将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你怪我没有站出来吗?你怪我没有帮你说话吗?”
徐景维撇过头,我怪你没有拥抱我。
卜冬柯呆愣著看了他一会,张白敲了敲门进来,站在两人身後小声道,“……冬柯,夫人叫你过去。”
“好。”卜冬柯平静的点头应道,顷刻便要收手回来,一不小心对上徐景维伤心的目光,“李霖是个好姑娘,你若不娶她,她只能给老头子当妾去了。将来你生个长得像你的儿子,你也好好看看自己小时候是什麽样。”
他撩起徐景维额前散下的乱发亲吻他的脑门,“我会教他武功,绝不让别人欺负他。若我生了女儿,便把她许给你儿子,我们世代通婚,俩家长长久久。”
卜冬柯放下搂著他的手,起身时最後的话语飘了过来,“我走了,今年过年,别等我了。”
徐景维坐在原地看著卜冬柯高大的身影掠过沾了灰尘的地板,干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睁大著直到疼痛难耐,他还是没有回头。
卜冬柯和张白并肩走著,徐府中熟悉的景物接连扫过眼前。眼看又到了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他扭头看著院中树下堆起的落叶。张白发觉身边的男人硬生生的停住,转到他面前时头一次看到这冷酷男人痛楚的眼泪。
徐老爷去了镖局,堂中只有端坐的徐夫人捧著茶杯。她虽然年岁已大却气势尤存,举手投足间都是江湖女子的豪气。只是做了人母,又多了些别的风韵。卜冬柯朝她作揖,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身边。
“人看完了?”徐夫人淡淡的问。
“……看完了。”
徐夫人瞅了他一眼,双眼中私有不舍,半响,还是把头移开,“别怪我心狠。官府的调查下来了,去年城外那帮人和鬼见愁有关系,明显是来寻仇的。那个人年轻时便和鬼见愁结怨,鬼见愁年轻气盛,一次想杀他时误杀了他的妻子,而他妻子已经怀孕了。所以他日後才要夺去你母亲。谁知道他後来竟然入朝为官……还和宁王牵扯甚大。得势之後便千方百计的打听你的下落。我徐家的镖局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架不住官府的追究。你现在做了官,受到太守等人的赏识,好歹算有了靠山,不比你在徐家呆著强多了?”
她喝了口茶润润嘴又道,“我不管你改不改得了这龙阳之癖,总之不能和我儿子搞在一起。”不容辩驳的言语很是强硬,“你……你自身都难保……就算我儿子会和男人结成契兄弟,也绝不是和你!”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卜冬柯,卜冬柯靠在她身边静静的听著。徐夫人说完,终究还是心软,眼中也浮起一层泪光,“好歹你在我这儿活了二十多年,我……你体谅我这次吧。”
卜冬柯疲惫的闭上双眼,徐夫人的叹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站起来走到任秋良面前,朝她磕了个头。养育之恩大过天,这是他唯一一次对老夫人磕头。
又快到桂花飘香的时候了。卜冬柯走出徐府,脚步飘浮的朝自己现在的住地走去。殷城的都指挥使最近练兵又频繁起来。他脚下一转转身朝军营走去。
景维,我以後恐怕教不了你儿子武功了。
陈起奉带人送聘礼到杨风镖局时,徐家的二少爷在深秋之际一病不起。身上的伤痕明明消了,不知为何人却发起高烧来。陈家在大堂与徐家商量婚事,徐景贺独自来到弟弟床边。徐景维烧得头晕脑胀,汗津津的躺在床上,偌大的水云寒连只乱叫的麻雀都没有,一片冷清寂寞。
“醒了?”徐景贺抬手摸摸他的头。
徐景维头向一旁偏躲了躲,徐景贺轻笑了一声。
“你是怎麽知道的。”徐景维平静的开口,虽未明白指出所问何事,兄弟二人却都心知肚明。
“去年考试前,冬柯保镖的那次。”他见徐景维依旧一脸疑惑,噗嗤笑了,帮弟弟整理好因为病痛在床上扭动而弄乱的衣襟,接著道,“你衣服没穿好,我全看见了。压你那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徐景维侧头面朝里,脸上一红,被徐景贺全数收在眼里。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
“为何?”徐景贺在他身边坐下,“为何不告诉爹娘吗?还是为何不提醒你们小心一点?”徐景贺叹了口气,“我当时并未在意,只道你二人情深意浓,他留在镖局帮你,无甚不好。那日你们在房里被一个婢女全窥见了,娘後来将她打发走了。傻孩子,你真的想和冬柯结为契兄弟,也免不了娶个女人留後啊。我还真没想到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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