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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只听船上那些壮汉子们说舟事如何如何,但凡提到一个‘衙内’时,一个个无不露出敬佩恭崇神情,就是那个叫张顺的白脸年轻官员提到‘衙内’时也是那般神情,江南舟事乃官府舟事,舰旗号槛分明,大船队一行便是六十几艘,塞的河道满满的,壮观已极,初登船借步时,还感觉着震憾,如今到了上元舟事总部才真正震惊了。
按理说张顺西行办这趟货不论来回也不会捎载闲人的,但是这母女三个人说是要去建康投亲,又自称是姓折,张顺便留了个心眼,便问她们是否西北折家,那美妇点了点头,张顺便请她们上船,一路照应。
张顺如今是江南舟事的六大运监司务之一,掌西边三条水道,麾下治五支运队,每队拥有大中货般六十多艘,象他这一趟一买卖做下来,净赚数万贯银,五路合则二十多万贯,这里头的油头着实也吓人。
不过舟事招的运夫不算神策府的编制,衙内比较奸滑,让他们都吃皇粮了,但这些人也将慢慢变成衙内的班底,只看他们对张顺、对衙内的敬服之色便知心志了,另外张顺也在暗中栽培、拉拢,迟早全过来。
一路上折夫人和两个女儿多受张顺理遇,只听他说独掌三百多艘船运大事,折夫人就吃惊了,看不出这年纪轻轻的汉子,竟是这般一个能人,张顺身边也有个‘唐僧’,就是衙内安派给他们的‘秘书’,一天追在屁股后面象只苍蝇嗡嗡的唠叼人,张顺也习惯,被逼着练字什么的,他本粗人,但受衙内影响,见过了大场面,渐渐有了抱负,治事时极严,赏罚分明,路上遭受小水贼袭扰时,每每一勇当先,在水里他是霸王,翻江踏浪,如入无人之境,舟舰对战时,他弓弩技艺纯熟,每战皆令水贼河匪败逃,有时仅报出‘浪里白条’的绰号,水贼就望风而逃了,有的还跪在船头上给张顺磕头让道恭送他走,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物。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物,动不动就是‘衙内叫我们如何如何’‘衙内说如何如何’,这让折夫人心里越发对‘衙内’充满了新奇和渴望一见的想法,有心问问张顺,这个衙内到底是何方神圣时,又觉不太妥当。
“……折夫人请看,江南舟事这一片旺景象,仅四个人做成,我等皆服衙内,前方上元埠到了,巨舰须停靠埠头卸货入仓,却不能再载折夫人往建康府了,我另着人派马车送夫人和二位小姐往府治便是……”
“不敢再劳顿张司务了,这一路上多蒙张司务礼遇,借步搭船,省了许多事,这里有几两银子……”
张顺忙退了一步,双手摇了,苦笑道:“折夫人,莫要折煞张顺,我自奉命往西三路走商运作,衙内早有吩咐,但逢西北折氏,不论运货载人,只须一路礼遇,折公可适威名远震西陲,夏贼闻之胆丧魂飞,我家衙内曾誉折公乃西北之虎屏、大宋之柱臣,当受天下人敬仰,折家人搭船借步,顺哪敢受半钱银子?”
一番话说的折夫人和两位小姐泪溢了一脸,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便是在西北也碰不见对已故丈夫这般推崇的血性汉子了,折夫人也难奈心中激动情绪,声音颤着道:“……承张司务一路礼遇之情,容图后报!”
大舰靠了埠头时,张顺亲自引了折夫人三人去埠外,又命舟事几个人找来一辆大车,欲送这三人入建康府,这时几骑快马奔至,当先一个铁塔般汉子马未停时就飞身下来了,吼着道:“……顺子兄弟,你这厮在这里与几个妇人穷磨蹭什么?衙内正在舟事巡视,还不快去禀话……”这汉子威猛异常,眼似铜铃一般。
张顺听的一惊,旋而又道:“童威哥哥不可无礼,这位夫人与两小姐却是西北折家人,快来见过。”
“呃,可是衙内常常提到的折公可适?啊呀,大嫂、哦不夫人,俺童威是个粗人,莫要计较才好……”
“不知者不罪,童将军莫放在心上,二位只管去忙,我母女三个自坐车往建康府便是了……”
张顺和童威双双抱拳送她们三个人上了车,只待车走了,他们回身去了,折夫人三人坐车出了江南舟事大船厂,只待车子上了一处土坡,折夫人才叫车夫停了一下,只说想下车站在这里远眺一番舟事盛景。
随行护送的四五个军汉是张顺身边的亲兵,因见张司务礼遇三女,也不敢怠慢了,就叫车停了下来。
这里离的舟事一点不远,只是出了舟事正门绕到了背后山坡处,而舟事栅拦里一堆一伙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左边的美少女突然指着下面一堆人环围处道:“母亲快看,张司务和那个黑大汉也在那群人里面。”
折夫人自已看的清楚,并能从他们衣饰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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